“北山信号弱，货不能久留，换东线老路。”
发送目标是一个小时前苏雪提供的暗网联络号。
这是钓鱼。
如果对方真的在监控这条线，一定会有所反应。哪怕只是一个人悄悄撤退，也能成为突破口。
发完信息，他把手机关机，塞进抽屉底层。
这时，安怡来电。
“找到了。”她说，“那辆越野车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三十公里外的岔路口，往东去了勐康口岸。车上的人用了伪造的边检通行证，编号属于上周报废的一批。”
余罪问：“能追踪到使用记录吗？”
“不能。但我知道谁负责那一片的证件核验。”
“你去联系。”余罪说，“不要打草惊蛇，只问流程漏洞。”
“明白。”
挂断后，余罪靠在椅背上，闭眼五秒。
他知道，自己正在走进一张更大的网。对方不怕他们知道“夜莺巢”，甚至可能希望他们追过去。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经迈出第一步。
他睁开眼，拿起笔，在笔记本最后一页写下：
“跨境追击必须启动。程序慢，我们就快一点。授权难，我们就逼它变容易。他们逃，我们就追。不管多远。”
写完，他撕下这张纸，折成小块，塞进衣领夹层。
这是备忘，也是提醒。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押送组长回来了。他走进屋里，脸色不太对。
“刚才那人是谁？”余罪问。
“说是省厅派来抽查流程的。”组长递过一份文件，“让我签个字，说是例行备案。”
余罪接过文件扫了一眼，落款单位是真的，公章也清晰。但签名笔迹浮在表面，像是打印后再描的。
他点点头，“你签了？”
“签了。”
“没事。”余罪把文件放在桌上，“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先拍照上报，再签字。”
组长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余罪看着他的背影，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
他知道，刚才那场接触，不只是试探。
是测试反应速度。
对方在看他们会有多快察觉异常，会有多快采取行动。
而现在，他已经亮出了第一招。
手机安静了几分钟，突然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苏雪回信：
“东线路上刚有动静，一辆无牌皮卡往山口去了，车上两个人，都戴着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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