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她喘着气,“NX-7最怕的就是假信号。”
余罪没动。他看着她,眼神变了。以前觉得她冷,觉得她固执,觉得她不懂实战。但现在他知道,有些人的勇敢不在枪口前,而在脑子和手里。
他伸手递水壶。
她接过喝了一口,手还在抖。
“你怎么敢一个人爬过来?”他问。
“你不也一个人守在这儿?”她反问。
他没答。
外面风声呼啸,但这里安静了。
队员们慢慢站起来,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检查装备。人质还在床上,眼神空洞,但至少没死。
安怡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余罪伸手扶她,这次没松开。
“你还行吗?”他问。
“还撑得住。”她说,“但这地方不能久留。炸弹停了,不代表安全了。他们知道我们进来了。”
余罪点头。他拿起对讲机尝试重新建立连接,信号依然弱。
“先不动。”他说,“等外面支援确认通道安全。”
安怡靠墙坐着,闭眼休息。她的外套留在通风管里,衬衫袖子撕了一角,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余罪撕开急救包,拿出纱布和胶带。
“抬手。”他说。
她看了他一眼,没拒绝。
他低头给她包扎,动作笨拙但认真。纱布缠了两圈,固定好。
“下次别这么拼。”他说。
“下次你也别一个人往前冲。”她回。
他抬头看她,嘴角动了下。
这时,头顶通风口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轻响。
两人同时抬头。
余罪迅速抽出配枪,指向检修口。
安怡一把抓住他手腕:“等等。”
她竖起耳朵。
又是一声,像是有人踩到了松动的铁皮。
余罪慢慢起身,枪口不动。
安怡低声说:“如果是自己人,会先喊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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