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晨光带着露水的清冽,苏念卿带着临川挎着药箱走过村巷时,檐下的紫燕正衔着春泥筑巢。
她昨夜几乎未眠,一直想着小雨和那个孩子,他们本来是这个世界最纯真的孩童,却因为这些人而要忍受摧残。
李寡妇家的柴门虚掩着,院里传来孩子咯咯的笑声。
苏念卿推门进去时,正见那虎头虎脑的小子追着只花蝴蝶跑,后颈的红疹果然消了不少,只留下浅淡的印子。
“苏知青来啦!”李寡妇系着围裙从灶房出来,脸上堆着笑,“快进屋坐,孩子昨儿夜里睡得可安稳了。”
苏念卿蹲下身检查孩子的皮肤,指尖在他后颈那个针孔状的小疤上顿了顿,果然结痂了。
“疹子退得挺好的,”她取出药膏,“再抹两天就没事了。这两天别让孩子去河边、山里玩,那些地方湿气重。”说话间,眼角余光瞥见院门口闪过一抹蓝色身影。
林晓雅背着竹筐站在门槛边,空气中隐隐散发着覆痕草的味道,苏念卿瞥了一眼林晓雅的竹筐,竹筐边缘还挂着水珠,看样子这是又去了山里。
她今日梳着齐耳短发,蓝布衫洗得发白,看见苏念卿时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温和的笑:“苏知青也在呢,我在山上采了些野莓,要不要尝尝。”
她手腕上挎着个小竹篮,里面是些鲜红的野莓。
苏念卿注意到她左小臂的衣袖被草汁染湿了一片,颜色深绿得异常,像是某种植物汁液干涸后的痕迹。
“林知青这手是受伤了吗?”她状似随意地走近,“我看袖口沾了不少草汁,山里有些植物汁液有毒,我给你看看吧。”
林晓雅下意识地缩回手,笑容淡了些:“不劳烦苏知青了,就是采草时不小心蹭到的,小伤而已。”
她将竹筐往身后藏了藏,手腕却在这时被宽松的袖口滑下,露出内侧皮肤,那里有个淡粉色的刺青,形状像朵半开的樱花,边缘已有些模糊,显然是多年前纹的。
苏念卿的心脏猛地一缩。
上一世,她嫁给许明诚之后,无意中看到沈曼宁的左小臂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樱花刺青,当时她也是笑说是年轻时不懂事纹的。
“林知青这刺青真特别,”苏念卿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指尖微微颤抖,“是在哪纹的?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类似的。”
林晓雅的眼神骤然一冷,迅速拉上袖口,竹筐里的覆痕草簌簌作响:“早就不记得了,小时候瞎折腾的。”
她将野莓塞给李寡妇,语气生硬,“我还得去采药,先走了。”说罢转身就走,脚步快得不像往常那个温和的知青。
苏念卿站在原地,看着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消失在巷口,手里的药箱差点掉在地上。
左腕的樱花刺青,和沈曼宁如出一辙的糖纸标记,还有那躲闪的眼神,所有线索像拼图般骤然合拢,指向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答案。
“苏知青,你咋了?”李寡妇见她脸色发白,忙扶了她一把,“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苏念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李嫂子,之前林知青给孩子糖吃了吗?”
“没呢,”李寡妇摇头,“就送了野莓,说孩子吃了好。咋了?”
“没事,就是问问,李嫂子我还得赶去青山坳,晚上会回来,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到时候再找我。”说完,苏念卿带着临川转身就往院外走,她今天得去青山坳。
“临川,你等姑姑一会,姑姑把东西带上。”苏念卿也没有走很远,一直观察着临川,找了个避开人的地方,迅速在空间里整理出两背篓的东西,看似扎实,其实很轻。
两人一人一个背篓,挎着药箱,背着挎包朝青山坳而去。
说起青山坳,那可是红旗公社挂了名的“穷窝子”。
为什么穷?
最主要的是它的地理位置,整个村子就跟被老天爷拿山给圈起来了一样,四面全是高耸入云的大山,跟个铁桶似的把它箍在中间,别说通车了,连条正儿八经的路都没有。
唯一能通往外面的,就是那条挂在崖壁上的羊肠小道。
那条路只够一个人侧着身子走,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胆小的根本不敢踏上去。
苏念卿所在的杨柳树村,倒是有条山路能通到青山坳。
但这条路,一般根本不会有人走,一是路很狭窄,两边都是灌木,最主要的是这条路上时不时就会有成群的野狗,有人甚至在这里遇到了野狼,那可都是能要人命的主,久而久之这条路就荒废了。
不过,苏念卿有了上次去青山坳的经验,心里头多少有了点底,倒不似头回那么慌了。
可旁边的临川就不一样了,上次晚上回来的时候遇着野狗,虽说现在也练出了点自保的本事,但那小身板还是止不住地有点发怵。
一只手死死拉着苏念卿的手,另一只手把弹弓握得紧紧的,小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四周打转,恨不得把所有角落都瞅个遍,生怕冷不丁从哪个旮旯里窜出一条野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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