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竹院巷,晨露还没干,菜园里的土已经透着暖——王爷爷前几天翻好的地,晒足了太阳,又混了腐熟的草木灰和菜叶肥,抓一把在手里,松松软软的,还带着点土香。小豆子天没亮就醒了,揣着去年的木牌,蹲在暖棚边催:“张婶!太阳快出来啦!能移栽了吧?”
张婶提着水桶过来,桶里是提前晾好的“定根水”——她说移栽后浇定根水,能让小苗的根更快扎进土里。“别急,先给小苗浇透水,带土坨移栽,根才不容易断。”她掀开塑料布,给每盆小苗都浇了水,水珠顺着番茄苗的真叶往下滴,溅在营养土上,晕开小圈湿痕。刘爷爷扛着小锄头跟在后面,锄头刃磨得亮:“我先去菜园挖穴,番茄苗的穴要深点,黄瓜和豆角的浅点,不一样的。”
小宇背着笔记本跑过来,手里多了支土黄色彩笔——他蹲在暖棚边,先画了盆带着土坨的番茄苗,旁边标上“3月28日,移栽日”,笔尖刚落,就被小豆子拉着去搬苗:“帮我抱黄瓜苗!轻点儿,别碰断卷须!”两人小心翼翼地把小苗从暖棚里抱出来,放在菜园边的石板上,每盆都摆得整整齐齐,像排着队等进菜园。
大家分工忙活起来,比分苗时更上心:王爷爷用小锄头挖穴,番茄苗的穴挖得有碗口深,底部还撒了把细肥;张婶负责起苗,她用小铲子沿着花盆边划一圈,轻轻把小苗连土坨托出来,根须裹在土里,白嫩嫩的,没断一根;刘爷爷接过小苗,放进穴里,用手把周围的土轻轻按实,“土要按紧,不然风一吹就倒,但也别太用力,会压坏根”;小豆子学着刘爷爷的样子,捧着豆角苗放进浅穴,却把苗放歪了,张婶笑着帮他扶正:“苗要直,以后茎秆才能往上长,跟你站军姿似的,得挺拔!”
移栽到一半,小豆子突然“哎呀”一声——他手里的番茄苗土坨没托稳,散了小半,根须露在外面,急得眼圈都红了。张婶赶紧接过苗,蹲在菜园边,从兜里掏出包细土:“别怕,散了土坨也能救。”她把露出来的根须轻轻理顺,再用细土裹住,慢慢放进穴里,“多浇点定根水,根会慢慢扎进新土的,就像摔了一跤,爬起来还能走。”小宇赶紧在笔记本上补画这个小插曲,用土黄色笔描了散掉的土坨,再画个张婶扶苗的样子,旁边写着“土坨散了别慌,细土裹根能救”。
李奶奶这时提着竹篮过来,篮里装着刚烙好的葱油饼,还冒着热气:“先歇会儿,吃口饼垫垫!移栽得慢慢来,急不得。”大家坐在菜园边的石板上,手里拿着葱油饼,咬一口,香得直掉渣,配着李奶奶腌的萝卜干,脆生生的,连风里都裹着饼香。小豆子咬着饼,眼睛还盯着刚栽好的番茄苗:“等它们长到我这么高,是不是就能结番茄了?”王爷爷笑着点头:“再等俩月,枝上挂满红番茄,让你摘个够!”
歇完脚,大家接着栽苗。小宇没闲着,他跟着小豆子,在每棵小苗旁插木牌——番茄苗的木牌上写“番茄苗,3月28日栽”,黄瓜苗的写“黄瓜苗,盼爬架”,豆角苗的写“豆角苗,快长藤”,木牌插在土里,风一吹,轻轻晃,像在跟小苗打招呼。刘爷爷则提着水桶,给栽好的小苗浇定根水,水流得慢,顺着土缝往下渗,没溅起一点泥:“定根水要浇透,直到土湿到穴底,小苗才稳。”
傍晚时,菜园里的小苗都栽好了——番茄苗站成一排,直挺挺的;黄瓜苗旁插了细竹竿,等着爬架;豆角苗的藤已经轻轻搭在竹竿上,卷须像小钩子,悄悄勾住了竿子。小豆子蹲在菜园边,数着小苗:“一棵、两棵……十棵番茄苗!五棵黄瓜!五棵豆角!”小宇则把笔记本摊开,画了整片菜园:土黄色的地垄上,绿色的小苗排着队,旁边插着木牌,还有大家浇水、扶苗的身影,满页的绿与黄,透着满满的生机。
张婶提着空水桶,看着栽好的小苗,眼里满是盼头:“栽苗就跟养孩子似的,栽下去只是第一步,以后还得浇水、施肥、搭架,慢慢护着,才能长好。”王爷爷则蹲在番茄苗旁,用手轻轻碰了碰真叶:“过几天再来看,要是叶子不蔫,就说明扎住根了。”
夕阳落在菜园里,给小苗镀上了层金边,土香混着草木香,飘在竹院巷的风里。小豆子摸了摸番茄苗的叶子,软乎乎的;小宇把笔记本收进书包,想着明天再来画小苗的样子。大家站在菜园边,没说什么热闹话,却都知道——从今天起,菜园里的新苗,就像竹院巷的日子,要慢慢长,慢慢盼,等着夏天结出满筐的红番茄、嫩黄瓜、长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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