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医院的环境很安静，沈清悦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沈清悦女士，请到三号诊室。”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去。诊室里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医生，态度很温和。
“请坐，哪里不舒服？”医生一边在电脑上看着她的基本信息，一边问道。
沈清悦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斟酌着开口：“医生，我最近几天感觉特别容易疲劳，怎么睡都睡不够。今天中午闻到油腻的鸡汤味，突然觉得特别恶心，想吐。”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同事说最近流感很严重，我是不是感冒了？”
女医生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了她一下，问道：“除了疲劳和恶心，还有其他症状吗？比如发烧、咳嗽、喉咙痛？”
沈清悦摇摇头：“这些都没有。”
“月经正常吗？”医生很自然地接着问。
这个问题让沈清悦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推迟了几天。”
女医生点点头，在电脑上记录着，语气很平静：“先量个体温吧。”
体温计显示36.7度，完全正常。
医生放下体温计，看着沈清悦：“根据你描述的症状——疲劳、恶心但没有呼吸道症状，加上月经推迟，我建议你先去验个血，排除一下怀孕的可能。很多早孕反应和感冒初期症状很像。”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听到医生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沈清悦还是感觉耳根有些发热。她轻轻点了点头：“好。”
“如果验血结果排除了怀孕，我们再回来考虑其他可能性，比如肠胃炎或者压力导致的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医生一边开着化验单一边说，“先去二楼检验科抽血，结果大概半小时就能出来。”
沈清悦接过化验单，道了谢，走出诊室。
去二楼的路上，她的脚步有些飘。验血……半小时后就能知道结果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依旧平坦，没有任何感觉。
抽血的过程很快，护士的技术很好，几乎没感觉到疼。沈清悦拿着棉签按着针孔，在检验科外面的等候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这半小时显得格外漫长。她拿出手机，想找点东西看分散注意力，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万一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一会儿又想着如果只是虚惊一场……
她甚至不敢给顾晏舟发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电子屏上跳出她的名字和“请到窗口领取报告”的提示时，沈清悦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几乎是屏着呼吸走到窗口，从护士手中接过了那张薄薄的化验单。
她的目光直接略过那些复杂的医学术语和数值，快速扫向最下方的结论栏。
【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 阳性】
阳性……
这两个字像带着魔力，瞬间击中了她。她拿着化验单的手微微颤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有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回去找医生。
再次走进诊室时，她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女医生接过化验单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恭喜你，怀孕了。从HCG数值来看，大概四周左右。”
沈清悦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巨大的喜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冲击着她，眼眶瞬间就湿了。
“现在开始要注意休息，补充叶酸，前三个月要特别小心……”医生开始交代注意事项，沈清悦努力集中精神听着，却觉得医生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这里真的有了一个小生命？
属于她和顾晏舟的孩子？
直到拿着医生开的叶酸和孕检指引走出医院，傍晚的凉风吹在脸上，沈清悦才感觉稍微真实了一点。
她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潮，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如此不同。
她拿出手机，看着顾晏舟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这个消息，她想要当面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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