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在食堂里,萨卡斯基总是固定坐在角落,面前摆着简单的、分量十足的食物。波鲁萨利诺会端着自己那份精心搭配(在他自己看来)的餐盘,慢悠悠地晃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然后,他会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的认真表情,指着萨卡斯基盘里的肉排说:“啊啦~萨卡斯基,听说最近后勤部采购的这批海王类肉质有点问题呢,好像是来自被污染的海域,吃多了会影响果实能力稳定性哦~”看着萨卡斯基将信将疑、眉头紧锁的样子,波鲁萨利诺内心乐不可支,表面却一本正经地切开自己那块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肉排,美滋滋地吃下去。
最经典的一次,是在一次长途航行任务归来的庆功宴上。大家都喝了点酒,气氛难得的热络。萨卡斯基虽然依旧坐得笔直,但帽檐下的脸颊也泛起了些许红晕。波鲁萨利诺借着酒意,凑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喂,萨卡斯基,听说你偷偷养了一盆仙人掌?在宿舍阳台?没想到你这么有‘情调’嘛~”
那一刻,萨卡斯基的表情精彩极了。先是震惊,然后是被人窥破秘密的恼怒,紧接着是强作镇定的否认:“胡说八道!”但那一闪而过的窘迫,却没有逃过波鲁萨利诺的眼睛。后来波鲁萨利诺才知道,那盆仙人掌是萨卡斯基故乡的品种,是他加入海军时,某个早已逝去的亲人送给他的。这个发现,让波鲁萨利诺之后很久都没有再拿这件事开玩笑,甚至偶尔,他会觉得那个对着盆栽沉默的萨卡斯基,比那个高喊“绝对正义”的萨卡斯基,要真实得多。
这些恶作剧带来的快乐,如同盛夏突然吹过的一阵凉风,短暂却真切。它们建立在波鲁萨利诺对萨卡斯基性格精准的把握之上,是一种危险的、在刀尖上跳舞的乐趣。他享受那种游走在对方爆发边缘的刺激感,享受那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打破常规的窃喜。
更深处,或许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渴望:他希望能看到萨卡斯基那张总是紧绷的脸上,出现一点不一样的、属于“人”的表情,哪怕是愤怒,是窘迫,也好过那种冰冷的、毫无波澜的坚定。在那短暂的、由恶作剧创造的瞬间里,他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古怪的、无需言说的默契——一个负责制造麻烦,一个负责反应激烈。这种动态的平衡,成了他们青春岁月里,一种扭曲却真实存在的联结。
三、遗憾的潜流:奥哈拉的阴影与沉默的分歧
然而,青春的底色,从来不只是明亮的快乐。更深层的、名为遗憾的潜流,早已在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汹涌暗藏。这潜流,最终在奥哈拉事件中,冲出了一道再也无法弥合的鸿沟。
彼时,他们都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海军中将。奥哈拉的任务命令下来时,波鲁萨利诺正用指甲刀悠闲地修剪着指甲。命令很明确,配合CP9,监视并确保对奥哈拉学者的审判(或者说,清理)顺利进行,防止任何关于“空白一百年”的禁忌知识泄露。萨卡斯基被任命为现场最高指挥官之一。
波鲁萨利诺记得很清楚,出发前那个夜晚,月色惨白。他在军舰的甲板上遇到了萨卡斯基。萨卡斯基正望着漆黑的海面,背影像一块礁石。
“真是麻烦的任务呢~”波鲁萨利诺惯例地抱怨着,递过去一支烟。萨卡斯基罕见地接了过去,就着波鲁萨利诺指尖燃起的光点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冷硬。
“对于可能威胁世界政府稳定的因素,必须彻底根除。”萨卡斯基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犹豫,“哪怕是微小的火苗,也有可能酿成毁灭世界的火灾。学者的知识,有时候比海贼的刀剑更危险。”
波鲁萨利诺吐了个烟圈,没有接话。他内心深处,对这种连坐式的、对知识本身的恐惧感到一种本能的排斥。但他也清楚,这是世界政府的意志,是海军必须执行的“正义”。他的正义是“模棱两可”的,意味着在大多数时候,他会选择最省力、最符合规则的方式完成任务,而不是去质疑规则本身。
直到那一天,直到那艘载着奥哈拉平民的避难船出现。
透过望远镜,波鲁萨利诺能看到船上那些惊恐万状的脸孔,有老人,有妇女,还有紧紧抱着玩偶的孩子。他们以为抓住了生的希望。而就在他身边,萨卡斯基没有任何迟疑,甚至没有多余的指令,岩浆构成的巨拳已经带着毁灭性的气息轰然击出。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波鲁萨利诺能看到岩浆吞噬木船时迸发出的刺目红光,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被高温瞬间扭曲湮灭的惨叫。他下意识地抬了抬手,指尖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要做点什么,但最终,那光芒熄灭了。他什么也没做。
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不干涉”。因为那是萨卡斯基的“职责”,是“绝对正义”的逻辑延伸。质疑现场指挥官的决定,尤其是在这种敏感任务中,会带来无穷的麻烦。他的“模棱两可的正义”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一种精于计算的、明哲保身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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