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跪在帐外,声音急促。张林正在看那份刚送来的《边情日报》,听到汇报后抬起了头。
“西岭第三巡防队在撤退途中,发现山道两侧树上有刻痕,排列成行,似是某种标记。”
他放下竹简,手指按在桌角。那块染血的布片还放在案上,半枚模糊印记朝上。他盯着它看了很久,没说话。
天快亮了,营中炊烟刚起。他让人叫郭嘉来。
郭嘉到的时候披着外袍,头发未束,脚步却稳。他进门就问:“出事了?”
张林把日报递过去,指着最后一行字:“树上刻痕,连续三日出现在不同路段。不是乱划,是有顺序的。”
郭嘉看完,走到沙盘前,用指尖沿着西岭山道慢慢移动。“他们开始传信了。”他说,“不是靠人跑,是靠标记。今天这棵,明天那棵,一路往南传。”
“说明什么?”张林问。
“说明他们不再是一盘散沙。”郭嘉抬头,“有人在组织,有人在指挥。不一定有大寨主,但一定有个懂路数的人藏在后面。”
帐内安静下来。
张林站起身,走到沙盘边。他看着那些被红笔圈出的袭击点——两处粮道中断,一处民仓起火,还有新报上来的商队扣货。他把新的标记插进西岭位置。
“我们之前收兵、减巡、关卡,是为了让他们觉得我们松懈。”他说,“现在他们真动起来了,可我们的队伍反而吃了亏。”
“问题不在战略。”郭嘉说,“在执行。命令是‘遇袭即退’,可退怎么退?往哪退?有没有接应?这些都没定死。士兵只知道逃,敌人就敢追杀到底。”
张林点头。
“你说得对。光下命令不行,得改打法。”
他转身走到军令架前,抽出一支令箭。
“传令下去,所有三十人巡逻队拆开,每队分三组,每组十人,配轻甲快马。不走固定路线,每日由校尉临时指定方向。”
郭嘉听着,嘴角微扬。
“游而不驻?”他问。
“对。见敌不硬拼,报信就走。留下记号,退回最近哨点。谁也不准擅自反扑。”
他又加了一句:“每个小组带一面铜铃旗,遇伏立刻摇铃,声音传得远,邻近队伍能听见。”
郭嘉接过话:“再设五个临时指挥哨所,由校尉轮值。一旦收到警讯,有权调动附近两组人短时合围,打一下就撤。”
“准。”张林说,“但必须限时。一刻钟内完成夹击,之后全部撤离。不贪功,不留人。”
两人说完,张林提笔写下新令,盖印封签。
文书官拿走军令去传。帐内只剩他们两个。
郭嘉坐了下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你还记得徐庶提过的‘三不’吗?不宣战,不集结,不追远。现在得加一条:不被动。”
“你是说,反着来?”张林问。
“不是硬碰。”郭嘉摇头,“是设套。他们在暗处画标记,我们在明处摆东西。比如粮道边上放空车,装满的样子,夜里点篝火,假装宿营。”
“等他们来劫?”张林接道。
“对。他们一动,我们就知道他们从哪来,往哪去。埋伏队不杀尽,只截尾。让他们逃回去报信,下次胆子更大,最后自己跳进来。”
张林沉默片刻,点头。
“那就这么办。空车派出去,虚营搭起来。每夜换地方,让他们摸不准。”
他下令调工匠连夜造十辆假粮车,外壳做旧,里面填土压重,看起来像满载。又命人在三条主粮道旁选好伏击点,挖浅坑藏兵,只露眼睛。
郭嘉起身,在沙盘上补了几个点。“细作那边也得跟上。现在他们警惕高,普通探子进不去。得派人扮成流民、货郎,专走偏村小道,听口音,看谁和谁说话多。”
“还要盯刻痕。”他说,“每次出现新标记,记录时间、方位、形状。再查周边有没有生面孔出入。说不定能顺藤摸到根。”
张林同意。他命军资司加快商户补偿发放,规定凡遭劫者,凭货物清单或目击证词,可申领损失三成赔偿。
“钱从军费出。”他说,“但要登记名字、住址、事发地点。每一笔都记清楚。”
郭嘉笑了下。“你在画图?”
“热力图。”张林说,“哪里被抢得多,哪里就是他们的活动区。再结合刻痕走向,大概能圈出范围。”
当天下午,命令全部下达。
十人快反小组开始轮班出巡。第一夜就有消息回来:一组在北谷外发现黑影靠近假粮车,未惊动,悄悄绕后观察,确认七人持刀,从东侧林中小路进出。
另一组在南坡虚营点火后撤离,次日清晨发现营地被翻动,草地上留有脚印和半截烧尽的火把。
情报陆续汇总到主营。
张林每天亲自审阅,用红笔在地图上标出异常点。三天内,三个区域频繁出现交叉线索——西岭山道、东村岔口、南谷废庙。
他把这些圈出来,贴在帐壁。
郭嘉来看过一次,说:“这三个点连起来,是个三角。中间这片没人去,也没报告,反而最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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