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动。”张林说,“再放两批空车,往三角边缘靠。他们要是真敢来,一定会暴露更多路线。”
与此同时,阵亡将士的抚恤也落实了。
张林亲自去了灵堂。八具棺木摆在院中,家属站在旁边。他当众宣布每人追授“忠毅士”称号,抚恤加倍,家属增发三个月口粮,子女可入青年守法队受训。
“他们的死,不是因为胆小,也不是因为逃跑。”他说,“是因为敌人设了陷阱,而我们还没准备好应对的方式。错在我没有提前想到。”
家属们低头流泪,没人说话。
第二天,文吏开始下乡张贴告示,说明商户补偿政策。第一批五家拿到赔款,当场就有十几人排队申报。
百姓渐渐明白,官府不是不管,而是换了做法。
军中也有变化。
一名百夫长原本抱怨“只躲不打”,但在看到两次伏击成功脱身、敌方反被截杀三人后,主动来找张林请罪。
“是我没理解命令。”他说,“现在明白了,这不是怕事,是等机会。”
张林让他回队传达新规,重点讲清“何时退、如何报、谁来接”。
各营开始演练快反流程。十人小组在空地模拟遇袭场景,一人摇铃,两人断后,其余迅速撤离至预设哨点。校尉在指挥所根据信号决定是否合围。
效率明显提升。
第五天夜里,西岭了望点传来急报:两名细作发现新刻痕,同一棵树上多了三道竖线,周围有踩倒的草迹,像是有人蹲守过夜。
张林立刻召人查看原始记录。对比前两日痕迹,确认这是第三次更新。
“他们在用树当信筒。”郭嘉说,“一道线是警戒,两道是安全,三道……可能是行动指令。”
“通知所有快反小组,今晚提高戒备。”张林下令,“发现异常立刻上报,不得私自处理。”
他还加了一条:“从今天起,所有情报加密传递。用数字代号替换地名,每日更换。”
郭嘉走前留下一句话:“接下来几天,他们会再试一次。要么劫真目标,要么清标记。我们只要盯住就行。”
张林坐在帐中,翻开最新一份边情简报。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各地动态。他在西岭、东村、南谷三个位置各画了一个圈。
沙盘上,三个红点静静立着。
外面传来脚步声,文书官进来,递上一封密件。
他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放下。
然后他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保持节奏**。
笔尖顿住,墨迹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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