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咸味扑在脸上，江晚站在达摩克利斯号的甲板上，手还贴在栏杆边。她的指尖刚才突然一麻，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立刻往后退了半步，低头看去，栏杆接缝处有细微的蓝光闪过，转瞬即灭。
她没出声，只是把手环调到检测模式。屏幕上跳出一段异常能量残留记录，时间是三分钟前，位置就在她刚才站的地方。如果不是命运偏移触发了预警，那一击可能会直接顺着金属传导上来。
远处那艘没开灯的小船已经靠得更近了。它没有发出任何通讯信号，也没有登记身份代码。江晚按下腕表侧键，四架黑色无人机从船舱顶部升起，呈菱形包围航线，锁定目标。
小船缓缓停在五米外。水面很平，连波纹都少。一个人影从船头站起，披着灰白色的长袍，脸上戴着半透明的面具，看不出年纪，也分不清男女。那人抬手，掌心托着一个暗青色的盒子。
江晚没有靠近。
对方也没动。两人隔着海面站着，风从中间穿过。
过了几秒，江晚开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信。”
那人声音低沉，像隔着一层水传来：“我不是来谈条件的。我是来送东西的。”
“谁的东西？”
“你该得的。”
江晚冷笑。刚打完一场生死战，现在又来一个神神秘秘的人站对面讲玄话。她不想浪费时间。
她抬起右手，刷了一笔五千万的消费记录。系统立刻反馈：周围无精神干扰源，三件物品未检测出追踪标记或契约烙印。
“可以了。”她说，“拿出来看看。”
灰袍人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三样东西。
第一件是一枚玉简，表面刻着细密纹路，边缘泛着淡淡的月白色光泽。江晚一眼认出这是能吸收自然能量的修炼载体，比市面上流通的高阶源能石还要稀有。
第二件是张残破的纸片，材质不像普通纸张，更像是某种生物膜。上面画着一部分城市地下管网图，几个红点标注在不同节点上，其中一个写着“未激活”。
第三件没有实体。灰袍人闭眼片刻，一段信息直接涌入江晚脑海。不是语言，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意识流——关于某个异能测试场的存在，以及近期会有一次开放准入的机会。
江晚皱眉。这段信息带着强烈的加密特征，普通人接收会直接脑损伤。但她有心灵感应，勉强能解析七成内容。
“这些东西，为什么给我？”她问。
“因为你已经进入观察名单。”灰袍人说，“你是非正统觉醒者里，第一个独自击杀收割者的。”
江晚眼神一冷。“那个死人，是你们的人？”
“是逃犯。”
“那他临死前扔下的黑晶呢？”
灰袍人沉默一秒。“那是数据残片。本该由组织回收。”
江晚从手环里取出一小块黑色晶体，只有指甲盖大小。这是她从猎杀者身上捡到的碎片之一。她捏着它，在掌心掂了两下。
“我还以为是炸弹。”她说，“结果发现它不发热也不震动。你们不要的东西，我留着也没用。”
她把碎片抛了过去。
灰袍人伸手接住，看了一眼，收进袖中。
“资源给你。”他说，“只要你签一份无形契约，未来为我们服务一次。”
江晚摇头。“我不签。”
“这不是请求。”
“那就不是交易。”
她转身走向舱门方向。“你要我欠你们人情？不行。你要我答应以后听命？更不行。东西我可以收，但必须当场结清。你现在给我，我现在拿走。从此两不相欠。”
灰袍人站在原地没动。
江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我知道你们在看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那次任务，我在废弃医院拿到的那份基因报告，上面有个编号和你们这个玉简的编码格式一样。你们当时就在记录我的反应速度、情绪波动、源力转化效率……我不是傻子。”
灰袍人终于开口：“你比我们预计的更快察觉。”
“所以我才更要小心。”江晚走近几步，“你们现在出现，是因为我赢了那一战。可你们之前为什么不帮？等我快死了才来送礼？我不需要这种援助。”
“我们不能干预个人成长路径。”
“那就别假好心。”
她伸出手。“玉简、地图、信息，我都看了。现在它们归我了。如果你还想谈别的，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灰袍人盯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他把盒子往前推了一点。
江晚走过去，把三样东西全部收进手环储存格。系统自动扫描并提示：玉简处于休眠状态，需满月之夜方可激活；地图残页信息不全，建议后续补全；意识流资料已存档，待解码。
她做完这些，抬头看向对方。“还有事？”
“你会遇到更多像他那样的人。”灰袍人说，“收割者不止一个。”
“我知道。”
“下次你可能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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