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站在甲板边缘,海风把她的外套吹得猎猎作响。她低头看了眼手环,倒计时还剩不到四十小时。黑卡贴在掌心,温度比刚才高了一点。王保镖靠在舱门边,左肩包扎过的地方又渗出血迹。
“你进去。”她说。
“我还能打。”王保镖声音发沉。
“这不是打不打得问题。”江晚盯着远处海面,“他一定会来。这里是他选的战场,也是我的机会。”
王保镖没再说话,被两名随行人员扶进内舱。游艇四周安静得反常,连浪声都像是被压低了。江晚靠着护栏,手指划过终端屏幕。灰雾已经散去,系统恢复运转,但任务栏依旧锁定,无法查看进度详情。
她知道,最后一步必须由她自己完成。
风忽然停了。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脚下的甲板开始泛起暗色波纹。五米外的空间扭曲了一下,那人再次出现。黑气缠绕全身,脸上那道刻痕变得更深,眼神落在江晚身上,带着一丝意外。
“你还敢一个人站在这里。”
江晚没回答。她记得上次交手时的感觉——对方出手前,肌肉会先收缩,能量从心脏右侧涌出。那个位置是断点,也是弱点。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让三重共鸣同时爆发,在那一瞬间击穿它。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扩散。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右手慢慢滑向手环,准备启动预设消费指令。
“你想再刷一次钱?”那人冷笑,“同样的招数,不会第二次奏效。”
话音落下,湮灭领域的波动再次升起。时间流速变慢,江晚的动作被拖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膝盖一弯,差点跪下,硬是用手撑住护栏才稳住身体。
王保镖想冲出来,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挡在舱门口。
江晚闭上眼。心灵感应全开,捕捉对方体内能量流动。她看见了——符文在跳动,节奏有规律,每三次闪烁后会出现一次微弱的停顿。那就是0.5秒的窗口。
她睁开眼,手指猛按手环。
【全球限量艺术品匿名竞拍权——绑定支付,金额两亿】
交易确认的提示刚弹出,源力如洪水般冲进四肢百骸。颜值提升带来的气运增幅让她感知更敏锐,体能强化让神经反应提速,心灵感应的预判精度直接拉满。三重共鸣叠加,湮灭领域的压制被短暂撕裂。
她动了。
一步踏出,速度快到留下残影。那人瞳孔一缩,抬手凝聚黑链,可江晚已经预判了他的动作。她在半空中调整方向,避开攻击轨迹,直扑对方胸口。
“不可能!”那人吼了一声,强行扭转能量流向,试图关闭断点。
江晚不管不顾,指尖汇聚全部源力,顺着记忆中的位置狠狠刺入。
轰的一声,黑气炸开。那人踉跄后退,符文在皮肤上剧烈闪烁,随即一块块崩碎。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觉醒者……”他喘着气,“你是规则本身?”
江晚站在原地,嘴角流下一缕血。颅内像被刀割,左腿伤口裂得更深,但她没倒。
“你说对了。”她抹掉嘴边的血,“姐花的钱,就是规则。”
那人还想说什么,身体却开始化成灰烬,从脚往上消散。最后一刻,他扔出一枚黑色晶体,落在甲板上发出闷响。江晚走过去捡起来,放进手环储存格。系统轻微震动了一下,没有立刻反馈。
她靠着护栏坐下,喘了几口气。远处传来快艇的声音,应该是安保队察觉异常正在靠近。她没理会,只把手环调到结算界面,输入密令。
“结算。”
终端屏幕终于亮起,金色文字滚动浮现:
【任务“抵御非正统猎杀者”超额完成】
【源力值+980万】
【异能等级+2】
【解锁新技能:“命运偏移”(被动)——每次面临致命危机时,自动消耗源力微调概率,趋吉避凶】
下一秒,补充通知弹出:
【赵家联盟主要资助者确认死亡,联盟战略会议紧急叫停,短期内无大规模行动计划】
江晚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她抬起手,把那枚残核扔进海里。黑晶落入水中,没有溅起水花,像是被什么东西吞掉了。
海风吹乱她的头发,她抬头看向城市方向。灯火通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她知道,有些事已经变了。
王保镖被人抬上救护艇时,回头看了她一眼。江晚点头,他这才放心地被送走。甲板上只剩她一个人,达摩克利斯号静静漂在海上。
她摸出手环,重新打开任务面板。倒计时还在走,但压力感消失了。现在的她不再是被动接任务的人,而是能主动打破规则的那个。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系统提示,是一条普通短信。
号码陌生。
内容只有四个字:**你被盯上了。**
江晚盯着那条信息看了两秒,删掉记录,把手机塞回口袋。她走到船头,望着前方漆黑的海面。
风又起来了。
她解开外套扣子,露出里面防弹层上的裂痕。左手无名指轻轻敲了两下栏杆,像是在等什么人回应。
远处一艘不起眼的小船缓缓驶近,没有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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