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啪”的一声,重重挂断了电话。
随即,这位向来注重程序的老学者,竟亲自驱车,连夜赶往军区总医院的档案馆。
他在堆积如山的陈旧档案中,翻找出了二十多年前的医疗器械登记簿,终于在一页泛黄的纸上,找到了与林晚星那把听诊器编号完全一致的原始记录。
登记人,正是她的父亲,林建国。
程永年拿出自己的印章,在记录复印件上重重盖下,并亲笔写下一行字:“经核实,该物品为烈士遗物,由其女林晚星合法继承,特此证明!”
千里之外的边防指挥部,陆擎苍也收到了阿木传来的密报。
当他得知那把听诊器的失踪真相后,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了滔天怒火。
他们不仅要毁掉她的前途,还要侮辱她父亲的遗物!
“好,很好。”他低声说道,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他立刻启动了一项代号为“溯源”的计划。
他授意黄干事,立刻以“‘晚星验方’全国推广培训班物资补给”的名义,紧急定制了一百把全新的听诊器,连夜寄往全国二十个最偏远的基层医疗站。
每一把听诊器上,都用激光刻上了两个醒目的字——“传承”,以及一个星辰的标志。
传承·晚星。
这不仅仅是安抚人心,更是一次无声的宣战。
当那些收到听诊器的基层医生,自发地将刻着“传承”二字的听诊器挂在胸前,拍下照片寄往京城各大报社时,一股强大的民意洪流已经开始汇聚,压力,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倒逼向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幕后黑手。
次日午后,林晚星再次出现在军医大学的图书馆。
她仿佛对外界的风暴一无所知,平静地翻阅着资料。
在一个角落,一群实习医生正压低声音激烈地讨论着最新的“职业道德考核标准草案”。
林晚星合上书,悄然走了过去,轻声加入他们:“我能问个问题吗?你们觉得,一个医生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有人立刻回答:“是知识!”
“是技术!”另一个人补充道。
林晚星摇了摇头,她拿起桌上一本《希波克拉底誓言》的译本,轻轻翻开,指着其中一页:“是信任。病患对医生的信任,社会对整个医疗体系的信任。可现在,有些人,宁愿用一把破旧的听诊器,去毁掉这份最珍贵的东西。”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满脸通红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林医生!找到了!您的听诊器找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在哪儿找到的?”有人急切地问。
小护士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就在……就在人事科一个领导的抽屉里!听说是匿名举报,他们正准备当成污点证物封存!而且……而且听诊器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写的什么?”
“上面写着——‘你还配不上它’!”
全场哗然!
当晚,夜幕降临。
林晚星回到招待所,用酒精棉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那把失而复得的听诊器,直到冰冷的铜质听头在她掌心恢复了温润的光泽。
她将它挂在胸前,独自一人,走进了军医大学那座空无一人的大礼堂。
她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走上讲台,打开了麦克风的开关。
“滋——”的一声轻响后,她清冷而平静的声音,在寂静的礼堂里缓缓响起:
“它陪我听过雪地里最后一个微弱的心跳,也听过沙漠中第一声嘹亮的啼哭。今天,有人想让它就此沉默。”
她顿了顿,抬手轻轻触摸着胸前的听诊器,声音里带着一股洞穿人心的力量:
“但我告诉你们——一个医生真正的听诊器,从来都不是挂在脖子上的这件工具,而是长在心里的那份敬畏与悲悯。”
台下,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聚满了闻讯而来的学生。
黑暗中,有人默默举起了手中的手电筒,一道光柱打在了讲台之上。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无数道光束汇聚而来,如点点繁星,将形单影只的林晚星温柔地笼罩。
她站在那片人为创造的星光里,宛如神只。
而此刻,京师某间装潢考究的办公室内,一个鬓角斑白的官员正对着桌上那份刚刚送来的《一把听诊器的价值》报纸清样,和一份份从全国各地传真来的、基层医生手持“传承”听诊器的声援照片,脸色惨白如纸。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份早已拟好、只待明日一早发出的“关于取消林晚星入学资格的最终建议书”,一寸一寸,将它撕得粉碎。
窗外,风声呼啸,像是旧时代的哀鸣,又像是新世界的序曲。
这一夜的风波,终将在破晓时分,迎来一个崭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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