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小巧的铜钥匙插入锁孔,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柜门应声而开,一股陈旧木料与铁锈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林晚星的目光掠过几本整齐码放的医学笔记,随即猛地一凝。
原本安放在笔记最上方的那个深棕色皮盒,不见了。
盒子里,装着她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那把陪伴了她整个穿越生涯,听过无数濒死心跳的铜质听诊器。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但脸上却未流露出半分慌乱。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空荡荡的笔记封面,那里的压痕证明着皮盒不久前还存在过。
她没有声张,更没有去找招待所的管理人员大吵大闹。
她只是缓缓关上柜门,重新上锁,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回到房间,林晚星没有去翻看那些已经烂熟于心的医学手稿,而是取出了一本全新的备用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她坐在桌前,闭上眼睛,脑海中如放映幻灯片般,开始飞速回溯近七日来自己接触过的每一个人,走过的每一条路,发生过的每一件小事。
这是她在战地养成的习惯,在信息极度匮乏的环境下,通过对细节的极致掌握来推演全局,判断敌友。
招待所的老服务员,每日送水的勤杂工,图书馆的管理员,甚至是在食堂里与她拼过桌的陌生军人……一个个面孔,一条条行动轨迹,在她的脑海中交织,最终被她用清晰的线条绘制在笔记本上。
很快,一张复杂的人物关系与行动轨迹图初具雏形。
她的笔尖在图上三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名上画了三个圈——一个是在她借书时总爱旁敲侧击打听她考试情况的图书管理员,一个是负责她所在楼层卫生的新面孔清洁工,还有一个是前几日以“关心慰问”为名义来访过的一位卫生系统办公室干事。
这三个人,在不同的时间,都曾出现在储物柜所在的那条走廊,并且他们的行动路径存在一个诡异的交叉点。
林晚星看着图上那个交叉点,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
这不是简单的偷窃,这是一场针对她职业生命的精准猎杀。
几乎就在她推演出真相的同时,京城日报社的编辑部里,小刘记者的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是经过处理的嘶哑声音,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去市纪检委,有人拿林医生的听诊器当‘贪污公物’的证据上报了。”
小刘的心脏骤然紧缩!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相机就往外冲。
这帮人疯了!
他们竟然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林晚星扣上一顶“私占国有资产”的帽子,从职业道德的根基上彻底毁掉她!
他赶到纪检委大楼外,不敢贸然进入。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对面的国营商店里买了一包烟,就那么蹲在门口,看似无聊地抽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大楼的出口。
黄昏时分,一个档案室的工作人员抱着一摞文件走出来,准备交接给另一部门。
就在两人交接文件,短暂核对的瞬间,小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相机“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他拍下了最上面那份文件的标题——《关于暂扣军医大学待入学人员林晚星涉案物品的通知》!
“你干什么的!”工作人员惊怒交加,立刻追了上来。
小刘转身就跑,身形灵活地钻进人群。
刚拐过一个街角,两名身穿便服的壮汉便一左一右地包抄过来,眼中凶光毕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半旧的吉普车猛地一个甩尾,精准地停在他身边,车门“砰”地一声弹开。
“上车!”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
是老孙法官安排的那位退伍老司机!
小刘连滚带爬地上了车,吉普车引擎轰鸣,瞬间绝尘而去,将那两个壮汉远远甩在身后。
当晚,小刘彻夜未眠。
他将那张珍贵的照片冲洗出来,连同他之前搜集到的所有证据,奋笔疾书,一篇名为《一把听诊器的价值》的深度报道,在他的笔下逐渐成型。
报道中,他没有直接辩驳,而是采访了十八位曾受过林晚星指导的边疆赤脚医生,他们用最朴实的话语,回忆着林晚星是如何手把手教他们使用听诊器,如何用那把铜质听诊器,从死神手里抢回一个个年轻的生命。
与此同时,军医大学学术委员会主席程永年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
电话是上级打来的,语气严肃,开门见山,要求他就“林晚星私占国有资产,品行不端”一事,代表学术委员会尽快拿出一个明确态度。
程永年握着话筒,沉默了片刻。
他苍老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声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把听诊器,我见过。铜质的,磨损严重,按现在的标准,连十块钱都不值。你们说,这算不算资产?”
不等对方回答,他继续反问,声音陡然拔高:“如果这都算,那她用这把听诊器,从前线救回来的那三千多条年轻战士的命,又该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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