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临海还浸在墨色里,窗玻璃上凝着层薄霜,林默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得发麻时,他几乎是弹坐起来的 —— 屏幕上 “苏晚” 两个字亮得刺眼,指尖刚碰到接听键,就传来她带着气音的声音,像根绷紧的弦,却裹着藏不住的雀跃:“成了!林默,你快下来,我在女生宿舍楼下的路灯这儿!”
他抓过外套往身上套,慌乱中把左胳膊伸进右袖管,扯了半天才换过来,扣子扣错两颗也没顾上,光着脚踩在凉拖鞋里就往楼下冲。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盏盏亮起来,暖黄的光映得他影子在墙上晃得慌,脑子里全是昨晚苏晚挂电话时的声音:“最后一张肯定成,你放心睡,画好我喊你”,还有她刻意压下去的咳嗽声,像揉皱的纸,却没断。
刚拐出单元门,就看见那盏老旧的路灯 —— 灯杆上缠着半圈褪色的红绸,还是去年学校校庆时挂的,风吹过就 “哗啦” 响,光透过蒙着灰的灯罩,散成一圈暖黄的光晕,像块刚蒸好的南瓜饼。苏晚就站在光晕里,头发用根黑色皮筋随意扎在脑后,几缕碎发被晨雾沾在额角,显然是没梳过;身上套着件过大的深灰色外套,是上次林默落在图书馆的,袖口卷了三圈,还露出她手腕上的红绳 —— 那是她奶奶去年给的,说用艾草汁泡过,能挡邪祟。
她手里捧着个白色信封,指尖捏着信封边缘,指节泛白,见林默跑过来,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落了星子,连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你看!” 信封被小心地打开,三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黄符纸露出来,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朱砂画的 “镇魂符” 纹路里,能看到细细的灵气在绕,像刚破茧的蚕蛾翅膀,轻轻颤着,碰一下都怕碎。
“我昨晚画到三点零七分,” 苏晚把符纸递过来,声音有点哑,却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前两张都废了 —— 第一张朱砂调稀了,画到‘镇’字最后一笔就晕开,成了糊的;第二张没等墨干就开窗透气,风一吹,符文缺了个角,根本用不了。最后一张我蹲在图书馆的窗台上,借着凌晨的露水重新调了朱砂,画到最后一笔‘魂’字时,符纸突然就亮了!” 她比划着当时的样子,手在空中轻轻描着符文的形状,“《灵觉者手记》里说,这样就是‘成符’了,能锁住老魔的邪力三个小时,足够咱们把循环破了!”
林默接过符纸,指尖刚碰到她的手,就猛地顿住 —— 她的手冰得像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和田玉,指腹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朱砂,红得刺眼,掌心里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是磨朱砂时被瓷碗边缘划的。“你一整晚没睡?” 他皱着眉,没等苏晚回答,就把她的手往自己外套内袋里塞,口袋里还留着体温,苏晚的手往里缩了缩,却没抽走,只是把脸别到一边,脚尖轻轻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石子在水泥地上滚了几圈,撞在灯杆上发出 “嗒” 的轻响,像在打圆场。
“睡了的,” 她小声嘟囔,眼神飘向远处巷口的早点摊 —— 那是张阿姨开的,此刻已经亮了灯,蒸笼冒的白气在晨雾里散成淡纱,还能隐约闻到豆浆的香味,“就睡了一个小时,够了。等破了循环,我回宿舍睡一天,肯定能补回来。”
林默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自行车铃 “叮铃铃” 响过来,车灯在晨雾里划开一道冷白的光,越来越近。小张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山地车冲过来,车筐里放着两袋全麦面包、三盒常温牛奶,还有个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茶叶蛋,晃得厉害,差点掉出来。“可算找着你们了!” 他跳下车,车撑子没撑稳,车身往旁边歪了歪,他赶紧扶了把车把,才没摔着,“我刚绕去旧公交站看了,柳轻烟待了一整晚,就坐在那个破长椅上,手里攥着公交卡,卡上的红光都快裹住旁边那辆废弃的公交车了!”
他把面包和牛奶往林默手里塞,自己剥开茶叶蛋咬了一大口,蛋黄的油顺着嘴角往下淌,他随手用袖子擦了擦:“还有个事儿 —— 我早上给我表哥打电话,他不是灵觉者嘛,之前在除煞队待过,处理过好几次时间循环的案子。他说灵觉者的记忆最多撑六次循环,咱们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今天再不破,明天醒来可能就会忘事儿,连自己查过柳轻烟、找过公交站都记不住!”
苏晚的脸色沉了沉,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本泛黄的《灵觉者手记》—— 封面都快掉了,用透明胶带粘了好几层,她翻到折了角的第 47 页,指尖点在一行红笔勾的字上,声音也严肃起来:“手记里写了,循环的‘锚点’就是柳轻烟的公交卡,卡上的红光其实是她妹妹的残魂 —— 重阳那天,她妹妹没赶上 10 路末班车,跑着去追,才被那辆蓝色货车撞了。柳轻烟把妹妹的残魂锁在卡里,想让时间一直停在妹妹上公交前,所以循环才一直困在重阳这天,重置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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