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的手握住门把手,金属冰凉。他没用力往下压,而是先停了三秒。安怡蹲在他右侧,手已经摸到了战术腰包里的频谱仪。她没说话,只轻轻碰了下余罪的小臂。
两人对视一眼。
余罪把战术手电从腰带上取下来,拧掉反光罩,只留灯珠裸露。他趴在地上,把手电往前推了半米,光束斜着照进门缝。没有红光闪过,也没看到电流火花。
“没红外。”他说。
安怡点头,凑近门框边缘。她的手指在焊点处划过,来回两次。“这门被改过。原来的锁是机械的,现在加了电子模块,连着远程监控。”
“能屏蔽?”
“可以。”她打开医疗包,取出一张巴掌大的黑色贴片,“这是磁性屏蔽层,能断信号传输,但只能撑几分钟。”
余罪收回手电,从背包里翻出绝缘胶带。他撕下一段,一圈圈缠住门把手。安怡把屏蔽贴片按在门框上方的角落,轻轻压实。
“好了。”她说。
余罪深吸一口气,压下把手。
门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烧焦味。余罪先进去,贴墙走了一步,抬手示意安怡跟上。她关上门,顺手把屏蔽贴片重新粘在门后,防止关门震动导致脱落。
手电光扫过地面,是防静电地板,接缝整齐。墙上布满电缆管道,粗细不一,一直延伸到前方拐角。天花板角落有个小红点,一闪一闪。
“摄像头。”余罪低声说。
安怡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从包里拿出另一个屏蔽贴片,跳起来贴在镜头外壳上。红灯熄灭。
“暂时安全。”她比了个手势,“但系统还在运行。”
余罪点头,往前走了五米,确认脚下没有压力感应。他回头招手,安怡快步跟上。
通道尽头是三扇门。
左边那扇标着“能源供给”,门缝透出微弱蓝光。右边写着“信号中继”,门把手上挂着一把电子锁。正中间的牌子被涂掉了大半,只剩“C-T……”三个字母。
“走哪边?”安怡问。
余罪没答。他掏出平板,调出U盘里的文件夹。Final_Step_Phase3,打开后是一串加密编号。他翻到之前解密出来的那页,关键词是“皮层终端”。
“中间。”他说。
安怡打开频谱仪,对准三条通道。能源供给那边信号最强,但频率杂乱。信号中继的波段稳定,像是在传输数据。中间通道的电磁波动有规律,接近人脑α波的频率。
“神经电信号模拟。”她说,“主控室在中间。”
余罪把备用U盘复制器插进平板,另一端连上数据线。他往前走,安怡紧跟其后。两人站在中间门前,余罪用手推了下。
门没锁。
推开后是一间开阔空间,四周摆满操作台。正前方是整面墙的大屏幕,下方立着六台主机,散热风扇嗡嗡响。地面铺着黑色橡胶垫,踩上去没声音。
余罪关掉手电。
安怡立刻蹲下,把频谱仪切换到录音模式。她屏住呼吸,听系统内部的提示音。
“第四阶段启动序列已锁定,等待授权。”她轻声复述。
余罪眼神一紧。他记得这个阶段。Phase4,意味着意识控制程序进入最终部署,只需要一个生物密钥就能激活全球节点。
“他们还没完成。”他说。
安怡已经开始记录。她从防水笔记本上撕下一页,写下屏幕上显示的城市名单:滨海、临川、东港、西岭……一共十二个。每个城市后面跟着一组数字,像是脑波参数。
余罪走到主控台前,发现接口是军用级加密端口。他试了三次,都不匹配。他把U盘复制器换了个头,重新接入,进度条开始爬升。
“正在破解协议。”他说。
安怡抬头看了眼大屏幕。原本黑着的区域突然亮起,几十个小窗口弹出,全是实时监控画面。街道、地铁站、医院走廊……每个角落都有人走过,毫无察觉。
“他们在看所有人。”她说。
余罪盯着其中一个画面。那是滨海市第三人民医院的急诊大厅,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查房。镜头拉近,那人抬起脸——是陈博士。
“他还活着。”余罪说。
画面一闪,变成脑电图谱。六条曲线并列,波形高度同步。余罪认得这种模式,和工厂里生命维持舱的数据一样。
“宿主已经连接。”他说,“就差最后一步。”
安怡忽然伸手按住他肩膀。她指着屏幕右下角,那里有个倒计时。
07:58:23
07:58:22
07:58:21
“八小时。”她声音压得很低,“时间不多了。”
余罪没动。他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解密程序的后台日志。代码一行行滚过,终于跳出一个绿色提示:**协议匹配成功**。
“能传数据了。”他说。
安怡立刻把频谱仪连上外接存储卡,开始抓取屏幕上的信息。她一边录,一边抄写关键参数。余罪则把U盘复制器固定在主机侧面,启动自动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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