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又对安怡说：“你那边有没有信号波动？”
安怡看着仪器屏幕：“有微弱电磁反射，周期性出现，间隔约四分钟一次。像是远程监控探头在轮巡。”
“那就说明他们还在运作。”余罪说，“泵站没空。”
“你觉得里面有多少人？”
“至少六个。一个岗哨，两个轮班，三个技术操作，再加上一个指挥。‘灰狼’不会让重要目标没人守。”
“如果他们发现支援来了呢？”
“他们会撤。”余罪说，“但他们舍不得丢下设备。冷链车只是转移一部分，主体还在。”
“所以我们要等。”
“对。等他们动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车外依旧安静。
余罪靠在座位上，闭眼养神。
但他耳朵一直听着卫星终端的提示音。
每一次震动，他都会睁开眼。
第三次震动时，他拿起了设备。
是林宇婧的消息：
“支援小队距离汇合点还有五分钟。萨尔曼请求确认接头暗号。”
余罪回：“用‘清仓行动’作为识别码。他们会懂。”
发完这条，他摘下红外眼镜，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
眼前的山路依旧漆黑。
但他感觉不一样了。
刚才他是孤军深入，现在背后有人撑腰。
他扭头对安怡说：“准备交接文件。等他们到了，第一时间把我们掌握的情报全交出去。位置、标记、信号特征、人员推测，一样不落。”
“包括苏雪的暗语？”
“包括。”余罪说，“这不是秘密，是证据链的一部分。”
安怡开始整理资料。
余罪则检查了自己的配枪和手铐。
他知道，接下来的事不用他亲手做。
但他必须在现场。
二十分钟后，远处传来轻微的引擎声。
不是一辆车，是三辆。
灯光被遮蔽，但红外仪捕捉到了热源。
三台越野车，低速接近。
余罪举起望远镜。
看到第一辆车车顶贴着蓝色反光条。
这是约定的标识。
他打开车门，走下车。
站在路边，右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左手轻轻抬起，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车队缓缓停下。
最前面那辆的车门打开，一名高个男子走下来，肩上有警衔标志。
他手里拿着一块写有数字的电子牌，举了起来：714。
余罪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展开：是同一组数字。
接头成功。
男子快步走来，伸出手。
“萨尔曼。”
“余罪。”他握手，“欢迎来到边境线。”
萨尔曼点头，说了句简短的话，身后两名队员立刻展开无人机。
另外几人开始布置警戒线。
余罪转身招手：“把平板拿下来，把数据包准备好。”
安怡抱着设备下车。
支援队员中的翻译走过来，开始对接。
余罪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忙碌。
他知道，真正的行动还没开始。
但他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他抬头看向山坡上方。
那里有一片更黑的轮廓，像趴着一头巨兽。
泵站就在那儿。
他轻声说：“你们藏不住了。”
这时，萨尔曼走过来，递给他一副耳麦。
“我们的人发现泵站西侧有新轮胎印，方向朝矿洞。时间不超过四十分钟。”
余罪接过耳麦，戴上。
“冷链车走了多久？”
“不清楚。但我们刚接到报告，矿洞附近有短暂电力波动，持续了六分钟。”
余罪眼神一紧。
“他们在启动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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