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余罪还在猪圈屋顶趴着。他摸出鞋底的U盘和芯片，手指已经冻得发僵。他没急着动，等对面河岸方向彻底安静下来，才掏出加密终端，连上卫星链路。
六点三十七分，信号接通。林宇婧的声音立刻传来：“人在哪？”
“没走。”余罪压低声音，“冷链车走了，但窝还在。守卫换班了，巡逻节奏变了，说明他们知道有人闯过。”
他把U盘数据打包发过去，附上芯片扫描结果。那边沉默几秒，林宇婧回：“确认是深蓝第三阶段运输节点，药物成分匹配你之前拍的标签。支援两小时后到。”
余罪收起设备，从屋顶滑下来。冷风灌进领口，他抖了抖身子，往镇外走去。临时指挥点设在一辆改装货车上，车门一开，安怡正低头看平板。
她抬头看了眼余罪，没说话，直接调出图像：“这是你传的建筑结构图。粮仓地下有排水渠，通风管连接夹层，从这里切入最安全。”
余罪凑过去看：“你的意思是，别走大门？”
“正面有红外感应，他们现在警觉了。”安怡指着屏幕，“从排水渠爬进去，绕到主控室下方，能避开前哨。”
话音刚落，车外传来敲门声。苏雪推门进来，甩了甩头发上的雨珠：“我问过了，守卫四人一班，每两小时轮换。补给车十点会来一趟，穿白大褂的可以混进去。”
余罪看向林宇婧：“人呢？”
“特勤小队已在镇东待命，狙击位锁定粮仓屋顶。”林宇婧打开地图，“你只要发出信号，三分钟内完成合围。”
余罪走到桌前，拿起笔在图纸上画了几条线：“行动代号‘清仓’。安怡负责技术支援，盯着通风系统和电力；苏雪伪装补给员，十点准时接近岗哨；林宇婧带狙击手控高点，发现异常目标直接报坐标；我带突击组从排水渠突入，直扑主厅。”
没人反对。
七点五十分，所有人就位。
余罪趴在排水渠入口，手里握着防暴笔。水很脏，但他没犹豫，低头钻了进去。管道狭窄，只能爬行。二十米后，他摸到一道铁栅栏，用液压剪悄悄剪断螺丝。
另一边，苏雪推着医药箱车走向粮仓大门。她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里拎着保温箱。守卫拦住她，伸手要检查。
她笑了笑，抬手喷了下香水。那味道很淡，但守卫吸了一口，眼神忽然有点恍惚。余罪耳机里传来她的声音：“动手。”
他一脚踹开栅栏，冲进夹层。
枪声没响，但警报也没触发。安怡在频道里说：“电力干扰成功，监控延迟三十秒。”
余罪贴墙前进，拐角处撞上一个守卫。对方拔枪，他抢先出手，防暴笔顶住脖子，电流窜上去，人当场抽搐倒地。
他拖走尸体，继续往前。主厅门锁是电子的，他插上破解器，十秒后“嘀”了一声。
门开。
里面三个人正在收拾设备。一个背着包，手里拿着硬盘；另一个在烧文件；第三个盯着屏幕，似乎在等人联系。
余罪一脚踹翻桌子。
枪声炸起，但太迟了。林宇婧在高处看到动静，立刻报告位置。余罪扑向最近那人，一肘砸晕。第二人拔刀，被他抓住手腕反拧，刀落地。第三人想按警报，苏雪从门外冲进来，一脚踢中膝盖，再补一记手刀。
全倒。
安怡在频道里说：“通风口有毒气释放痕迹，是神经麻痹剂，浓度不高，但能致幻。”
余罪打开窗户透气，然后开始搜查。硬盘被找到，文件残片拼出“夜莺巢”三个字。他还从背包里翻出一张边境通行证，签发地是邻国北部山区。
俘虏醒了三个。一个闭嘴不说话，一个挣扎着往墙上撞头，被安怡一把拉住。她按住对方颈部动脉，另一只手打了一针。
“不是毒药。”她对余罪说，“只是让他冷静。”
余罪蹲下来看着那人：“你们主队什么时候走的？”
不答。
他拿出手机，翻出冷链车上拍的条形码照片：“DL-7批次，神经调制剂三百毫升。这玩意儿上个月还在实验室，现在已经在转运了。你们留在这儿当替死鬼，他们早就跑了。”
那人眼皮跳了跳。
余罪又掏出运输清单残片：“老K三点接头，灯塔汇合。可我们抓到你的时候，灯塔根本没人。你们被抛弃了。”
那人终于开口：“主队……昨夜就走了。我们是断后的。”
“去哪了？”
“北山，废弃气象站。代号‘夜莺巢’。”
安怡记录下坐标，立刻上传。林宇婧同步联络邻国警方，申请协查备案。苏雪站在门口，低声说：“我知道几条暗路，能绕开关口。”
余罪摇头：“不能越境。”
“为什么？”苏雪急了，“线索就在眼前！等他们重新建节点，又要多久？”
“没有授权，我们踏过去就是非法入境。”林宇婧看着余罪，“上面不会背这个锅。”
安怡合上电脑：“我可以启动跨国追捕文书流程，但至少需要十二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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