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进去。
门还没关死。
车开得很快,穿过树林,冲上主路。前方出现一座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门口站着几个穿制服的警员。许平秋就站在外面,手里拿着文件夹,抬头看见车灯,走了过来。
车停稳,余罪下车。
“这么快就回来?”许平秋问。
“出事了。”余罪直接把平板递过去,“核心成员跑了,三条线,全奔东欧。他们带着技术和样本,随时可能重启实验。”
许平秋看完信息,眉头皱紧。“上级已经下令收尾,现在追击属于境外行动,没有外交支持,你进去就是黑户。”
“那让他们继续做人肉电池?”余罪声音没抬,但字字清楚,“我们炸了一个窝,可母鸡飞了。它还能下蛋,还能孵小鸡。这次是十六岁女孩,下次呢?九岁的小孩够不够小?”
许平秋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开口:“你要什么?”
“特批通道,跨境追踪权限,一支机动小组。”余罪说,“我现在就要。”
“批不了。”
“那就给我一个名字。”余罪盯着他,“哪个部门负责东欧情报网?告诉我对接人是谁。我自己联系。”
许平秋沉默片刻,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撕下一角,写了串号码递给他。“这是驻布加勒斯特联络官的直通线。只能帮你一次。出了事,组织不认。”
“我知道。”余罪接过纸条,转身就走。
“余罪。”许平秋叫住他,“你确定还要往前走?”
“我不往前走,谁替那些醒不过来的孩子走?”
他没回头,快步走向机场方向。
十分钟后,一架小型侦察机在跑道尽头启动。机舱门开着,里面已经装好了装备箱、干扰器、便携式生命探测仪。
林宇婧的最后一句消息跳进来:“北欧那艘货轮刚刚重新出现,位置在波的尼亚湾。船上检测到微弱生物信号,频率和实验体心跳吻合。”
余罪坐上飞机,扣好安全带。
机舱门缓缓关闭。
他打开通讯器,按下群组频道。
“所有人注意。”他说,“任务没结束。新的目标已锁定,行动代号‘追光’,现在开始。”
无线电那头一片安静。
几秒后,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收到。”
“在岗。”
“等你下令。”
余罪看着窗外,飞机滑行加速,冲上天空。
地面越来越远,湖面缩成一道灰线。远处的城市灯火闪烁,像是谁撒了一把碎玻璃。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
九点十七分。
新的一天刚开始,他就已经不在庆功的人群里了。
飞机爬升到三千米,自动驾驶启动。他拿出那份写满线索的档案,翻到最后一页。
那里贴着一张模糊的照片——某个地下实验室的入口铭牌,上面刻着一行字:
**Project New Dawn - Secto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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