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们见首领放下刀,也纷纷扔下武器。巴图走过来,拍了拍一个年轻海盗的肩膀:“俺以前也抢过粮,现在种麦,每天都能吃热乎的麦饼。跟俺们一起种麦,比抢粮踏实。” 年轻海盗看着麦种袋上的海浪纹,又看了看渔岛孩子期待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
雨停时,商队带着海盗和渔岛孩子往渔岛走。鲨脸推着麦种车,脚步比来时沉了许多 —— 他手里攥着孩子送的半块麦饼,那麦香里,藏着他久违的踏实。阿尘和渔岛的孩子走在一起,教他们认麦种袋上的纹样:“这是漠北的狼,这是月氏的驼铃,这是东海的海浪,以后麦种长出来,这些地方的孩子都能吃麦饼。”
到达渔岛时,渔岛的人都来村口迎接。孩子们扑向亲人,麦种袋被小心地搬进晒谷场,虞姬熬的麦仁粥香飘满了小岛。鲨脸看着族人接过麦种时的笑脸,突然对赵磊说:“明年春天,俺想带着族人来黄沙口学种麦,俺也想种出自己的麦,让岛上的孩子再也不饿肚子。”
赵磊笑着点头,把壮苗汤的方子递给鲨脸:“春天来的时候,带着你的族人,俺们教你搭水车、挖水渠,让东海的渔岛,也长出金黄的麦浪。” 夕阳落在海面上,给麦种袋镀上了金,黄金麦穗权杖插在晒谷场中央,杖尖映着海浪,像一颗连接草原与东海的火种。
返程的路上,阿狼摸着怀里的沙棘果,对赵磊说:“从漠北到东海,麦种走了万里,却把人心都连在了一起。” 赵磊望着远方的海平面,手里攥着阿尘递来的东海贝壳 —— 贝壳里能听到海浪声,还能隐约听到渔岛孩子唱 “种麦口诀” 的声音。
他知道,这场东海送种的征程,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未来,麦种还要传到西域的绿洲,传到南疆的雨林,传到每一片缺粮的土地。而那些曾经握着刀的手,终将握紧锄头;那些曾经想着抢粮的人,终将盼着丰收 —— 这就是 “以农止战” 的力量,是一粒麦种能点亮的,跨越山海的太平。
商队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海风吹着麦种袋上的纹样,楚地的麦穗、月氏的驼铃、漠北的狼、东海的浪,在暮色里凑成一团暖,像给天地间,绣了幅跨疆连土的太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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