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青山村的水泥路上就传来 “突突” 的机械声。林羽联系的工程队来了，三辆工程车停在村口，穿着橙色工装的工人扛着探测仪、铁锹，正围着路面敲敲打打。李明站在旁边，手里攥着那张 “水泥路有问题” 的纸条，指尖把纸边捏得发毛 —— 昨晚他几乎没合眼，总觉得脚下这平整的路面下，藏着能毁掉全村希望的 “炸弹”。
“李书记，你过来看看。” 工程队的王队长突然招手，声音里带着急意。李明赶紧跑过去，只见工人用铁锹挖开了路边的排水沟，沟底的砂石裸露出来，颜色发暗，一捏就碎成粉末。“这是劣质风化砂！” 王队长蹲下身，抓起一把砂石给李明看，“正常修水泥路，路基得用花岗岩碎石，硬度够，渗水性好。你看这个，风一吹就散，下雨天一泡，路基肯定会沉降，用不了半年，路面就得裂！”
李明心里 “咯噔” 一下，想起赵德发 —— 当年赵德发想修这条路时，肯定早就计划用劣质材料偷工减料，只是没等开工就 “养病” 跑了。“王队长，能不能检测一下，整个路段都是这样吗？”
王队长摇头：“得用探地雷达扫，现在只能看出路边这段有问题。不过按我的经验，要是路基材料有问题，大概率不是一段，而是……” 他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吵嚷声，李婶跑过来，脸色发白：“明子！不好了！张老四带着一群人在晒谷场闹，说水泥路是‘豆腐渣工程’，要塌了，还让村民们跟你要赔偿！”
李明和林羽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是赵德发的旧部在搞事。两人赶紧往晒谷场赶，远远就看到张老四站在石磨上，手里举着块从路边挖的砂石，对着村民喊：“大家快看！这就是李明修的路！用的都是破石头，再过俩月就得塌！他就是想骗咱们的地，骗县里的钱，根本不管咱们的死活！”
人群里，张大海的堂弟张二跟着起哄：“我哥说了，这路当初赵乡长就说不能修，李明非要修，现在出问题了，他就得负责！咱们去乡里告他，让他赔咱们的损失！”
“你胡说！” 李明快步走进人群，手里拿着王队长给的花岗岩碎石样本，“大家看，这是正常路基该用的材料，硬得能砸开核桃；张老四手里那个，是路边排水沟里的风化砂，可能是施工时工人不小心混进去的，不是路基主体！工程队正在用探地雷达检测，结果出来就知道路有没有问题，别听他瞎起哄！”
“谁瞎起哄了？” 张老四跳下来，指着李明的鼻子，“你有证据证明路基没问题吗？要是检测出来全是劣质材料，你敢负责吗？”
“我敢！” 李明挺直腰杆，“要是路基真有大面积问题，我立刻联系县里换材料重修，所有费用我承担！但要是你故意造谣，破坏村里的项目，我就报警，让警察查清楚，你背后是谁在指使！”
张老四的脸瞬间白了，往后退了一步。这时，王大叔带着几个年轻村民走过来，手里拿着昨晚合作社的监控录像 —— 录像里，凌晨三点，张老四和两个陌生男人在路边挖砂石，还对着镜头做鬼脸。“张老四，你别装了！” 王大叔把手机举起来，“这录像拍得清清楚楚，是你故意挖路边的风化砂，想栽赃明子！你说，是不是张大海让你干的？”
铁证面前，张老四再也装不下去，蹲在地上哭起来：“是…… 是张大海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闹，就不还我欠他的三万块钱，还说赵乡长在看守所里等着看咱们村出笑话……”
村民们瞬间炸了锅，纷纷指责张老四：“你真是糊涂！明子为了村里的事忙前忙后，你还帮外人害他！”“把张大海叫过来，咱们跟他算账！”
张老四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张大海打电话，可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 张大海早就跑了。李明叹了口气，走过去扶起张老四：“老四，你欠张大海的钱，合作社可以帮你还，但你得跟我们说实话，赵德发的旧部还有谁？他们除了让你造谣，还想干什么？”
张老四抹了把眼泪，小声说：“张大海说，赵乡长的人在邻村藏着，等乡村振兴计划开工，就去破坏深加工厂房的地基，让项目烂尾…… 还说，他们在水泥路的某个地方，埋了‘能让路立刻塌’的东西，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埋了东西？” 林羽脸色骤变，“王队长，探地雷达赶紧扫！重点看厂房选址附近的路段！”
工程队立刻行动起来，探地雷达的仪器在路面上移动，屏幕上出现了深浅不一的色块。“这里有异常！” 工人突然停下，指着屏幕上的一个亮点，“地下一米处，有个不规则的空洞，里面好像有金属东西！”
李明和林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工人用铁锹小心地挖开路面，挖了不到一米，铁锹 “当” 的一声碰到了金属 —— 是个生锈的铁皮桶！桶里装着碎砖块和塑料袋，还塞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赵乡长留”，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赵德发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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