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青山村的晨雾还没散，林羽就揣着装有锈钢管的证物袋，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车窗外的山路蜿蜒曲折，他指尖反复摩挲着证物袋的边缘 —— 昨晚赵刚警官打来电话，说钢管上的指纹被磨损了，只能隐约提取到半个模糊的指印，想通过指纹定罪几乎不可能。
“只能从钢管来源查起了。” 林羽看着证物袋里的锈钢管，内壁 “盛达建材” 的缩写虽然模糊，但还能辨认。他掏出手机，给县木材厂的王厂长打了个电话，约定半小时后见面 —— 昨天送来的新钢管都是从木材厂调的，得先确认这批钢管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班车刚到县城汽车站，林羽就感觉有人跟着。他故意拐进旁边的小吃摊，假装买豆浆，用余光瞥见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眼神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证物袋。
“盛达的人？” 林羽心里冷笑，不动声色地付了钱，拎着豆浆往木材厂方向走。他加快脚步，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趁对方没跟上，迅速把证物袋藏进怀里，又从背包里掏出个空袋子，故意晃了晃 —— 果然，那两个男人看到空袋子，脚步明显犹豫了。
摆脱跟踪后，林羽直奔县木材厂。王厂长已经在办公室等他，桌上摆着昨天的送货单。“林干事，你放心，我们厂送出去的钢管都是经过检测的，每根都有合格证书，绝不可能有锈钢管。” 王厂长指着送货单上的签名，“你看，昨天送货的是老李，他跟了我十年，绝对可靠。”
林羽接过送货单，仔细看了看签名，又掏出手机，调出昨天工地卸钢管的照片：“王厂长，你看这张照片，昨天送来的钢管上都有蓝色的油漆标记，可断裂的那根锈钢管上，没有任何标记。而且我问过二柱子，他说昨天卸钢管的时候，发现少了两根新钢管，当时以为是数错了，现在想想，可能是被人换了。”
王厂长脸色一变，赶紧让会计去查库存：“不可能啊！我们出库的时候点得清清楚楚，30 根钢管一根不少，怎么会少两根？”
会计很快拿着库存单跑过来，脸色发白：“厂长，昨天出库的钢管确实是 30 根，但有两根的编号在系统里查不到 —— 像是被人伪造了编号！”
“伪造编号？” 林羽心里一沉，“送货的老李现在在哪儿？我想跟他聊聊。”
王厂长掏出手机，给老李打了个电话，可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奇怪，老李平时这个点早就开工了。” 王厂长又打了一遍，这次电话通了，可接电话的是老李的媳妇：“王厂长，老李昨天送完货就没回来，手机也落在家里了，我正着急呢！”
林羽和王厂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 —— 老李失踪了，十有八九是被盛达的人控制了，想阻止他说出真相。
“林干事，要不报警吧？” 王厂长有些慌了，“老李要是出了事，我没法跟他家人交代啊！”
“先别急，” 林羽按住王厂长的手，“现在报警，盛达的人肯定会把老李藏得更深。咱们先查送货路线，看看昨天老李送完货后，还去过哪里。”
王厂长赶紧调出木材厂的监控，昨天老李的货车离开木材厂后，沿着国道往青山村方向走，可走到半路，突然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废弃仓库。“这个仓库是盛达建材租的！” 王厂长指着监控里的仓库招牌，声音都在抖，“我听说盛达建材早就不生产钢管了，怎么会租仓库放钢管？”
林羽心里豁然开朗 —— 盛达的人肯定是在仓库里，用锈钢管替换了新钢管！老李送完货后被拦下，要么被控制，要么被收买了。“王厂长，你能带我去那个仓库看看吗？”
“能！” 王厂长立刻拿起钥匙，带着林羽往仓库方向走。
仓库位于县城郊区，周围荒无人烟。林羽和王厂长刚靠近仓库，就听见里面传来 “哐当” 的声响。“有人在里面！” 林羽示意王厂长躲在树后，自己悄悄绕到仓库后门，透过门缝往里看 ——
只见几个工人正往货车上搬锈钢管，地上散落着不少带有 “盛达建材” 印记的钢管，还有几个空的油漆桶，桶里剩下的蓝色油漆，跟木材厂新钢管上的标记颜色一模一样！
“果然是在这里换的！” 林羽掏出手机，刚想拍照，就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嘴。他挣扎着回头，看见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是早上跟踪他的人！
“林干事，别来无恙啊！” 其中一个男人冷笑一声，手里拿着根钢管，“张总说了，只要你把锈钢管交出来，不再追究，就放你走，不然……”
林羽趁对方说话的间隙，猛地抬脚踹在男人的膝盖上，男人疼得大叫，手里的钢管掉在地上。林羽捡起钢管，对着另一个男人挥过去，可对方人多，很快就把他围了起来。
“住手！” 就在这时，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赵刚警官带着两个警察冲了过来，很快就把那两个男人制服了。“林干事，没事吧？” 赵刚扶起林羽，“昨晚你说可能会有危险，我就跟局里申请了支援，果然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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