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灯寓意深远,引发人们无尽的思考?何为善?(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晨钟穿透山间薄雾,惊起檐下白鸽。
伽蓝寺的僧众在天光未明时便开始忙碌。今日是了尘法师圆寂周年之期,寺中将举盛大法会。了尘法师俗名林清韵,乃是当朝太傅林清轩之妹,一生渡人无数,去岁秋日于寺中安然坐化,留下七十三载慈悲传奇。
监院慧明指挥着沙弥悬挂经幡。那经幡是百姓们连夜赶制的,粗布为底,墨迹犹新,上书“慈航普度”“光照大千”等字。山风拂过,幡旗如云涌动,仿佛万千手掌向天祈愿。
“师父,山门外已有人来了。”小沙弥气喘吁吁跑来。
慧明抬眼望去,微熹晨光中,石阶上已有点点人影。他们扶老携幼,挎着竹篮,篮中装着新摘的野菊、自制的素糕、手抄的经卷。无人组织,却秩序井然,沉默地沿着那条了尘法师曾无数次上下、布施行善的山道,缓缓上行。
一、青衫书生
人群中有个青衫书生格外显眼。他约莫三十岁,背脊挺直如松,手中紧握一卷泛黄书册。行至寺门前那株千年银杏下,他驻足良久,仰头望着满树金叶。
“施主认得这树?”洒扫的老僧问。
书生躬身一礼:“八年前,晚生在此树下,遇见了尘法师。”
那是隆庆十二年的秋闱之后。书生名唤陈禹,寒窗二十载,却再度名落孙山。他揣着仅剩的三十文钱,浑浑噩噩行至伽蓝寺外,望着百丈悬崖,心中死志已生。
“年轻人,这银杏结果需时五十年,开花却要等二十年。”一个温和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陈禹回头,见一灰袍比丘尼立于树下,面容清雅,眼神如古井深潭,平静中自有光芒。她手中持一串沉香念珠,缓缓拨动。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陈禹苦笑,“我苦读半生,两试不第,家中老母病重无钱医治,活之何益?”
了尘法师走近,捡起地上刚落的一枚银杏果:“你看这果,外壳腐臭,内里却洁白如雪。世人只见外壳,便道银杏果实污秽难闻,却不知去壳取仁,便是药中上品,可润肺止咳,益寿延年。”
她将果子放在陈禹掌心:“你如今所见,只是人生的外壳。剥开这层困苦,内核是什么,你可曾问过自己?”
陈禹怔住。
“读书为何?”了尘问。
“为功名,为光宗耀祖...”
“再问。”
陈禹沉默良久:“幼时家贫,见里正欺压乡民,我想...想读书明理,有朝一日为民请命。”
了尘微笑:“此心可曾变过?”
“不曾。”
“那功名落第,与此心何干?”了尘缓步走向山崖边,“你看这山间云雾,聚散无常。今日笼罩山巅,明日便散作无形。功名如云雾,真心如山峰。云雾来去,山自岿然。”
她转身,目光清澈:“你若真有为民之心,何处不可为之?村中孩童无塾可上,你可愿教之?乡邻纠纷无人调解,你可愿平之?官府文书乡民不识,你可愿解之?”
陈禹如遭电击,手中银杏果几乎握不住。
“大丈夫立于世,”了尘的声音随风传来,“当如古树扎根,不为风雨所动。枝可断,叶可落,根不可移。你的根是什么?想明白了,便知道路在何方。”
那日,陈禹在山门下坐到日暮。了尘让沙弥送来素斋,他食之无味,心中却有什么在破壳重生。
下山后,他未再赴考。在村中设了义塾,教穷苦孩子识字明理;又因通晓律法,常为乡民写诉状、调解纠纷。三年后,被推举为乡老。去年大水,他率民众加固河堤,救下百余户人家。
“法师,”陈禹如今站在银杏树下,轻声自语,“您问我的根是什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了: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功名非我所求,但求此心光明。”
他从怀中取出那卷泛黄书册——那是了尘当年赠他的《维摩诘经》,扉页上有她亲笔题字:“心灯不灭,照破山河。”
二、卖粥妇人
山门东侧,一中年妇人正将竹篮中的白粥分与早来的老人。她名唤周氏,在城南开一家粥铺,今日歇业,携了三大桶热粥上山。
“周娘子年年如此。”一位白发老妪接过粥碗,“了尘法师若在,定会欣慰。”
周氏眼圈微红:“若无法师,哪有我的今日。”
十二年前,周氏还是城南乞丐堆里的“周二丫”。丈夫早逝,留下三岁痴儿,她白日乞讨,夜晚缝补,仍难果腹。最绝望时,她抱着孩子走到河边,想一了百了。
“施主,可要一碗热粥?”
周氏回头,见了尘法师手持粥钵立于晨雾中,僧袍沾露,神色平和如常。
那粥里加了姜丝、红枣,温热适口。周氏喂孩子吃下,自己却舍不得喝。
“孩子有名字吗?”了尘问。
“叫...叫长乐,希望他快快乐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朱门浮沉众生相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朱门浮沉众生相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