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史点头应下,又与易玄宸商议了一些合作的细节,比如朝廷会派工匠来帮守渊村加固房屋,守渊人则需在寒渊有异动时及时通报京城。谈话间,村民们渐渐围了过来,当听到朝廷免税的旨意时,有人激动得抹眼泪,阿婆拉着李御史的手,不停往他手里塞刚蒸好的红薯,嘴里说着“好人有好报”。
正午时分,李御史准备启程返回京城。凌霜送他到村口,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那枚传信玉:“李大人,可否帮我带一封信给南疆的彩鸾守护者?就说我很快会过去,让他们务必守住圣树。”她没有说传信玉的异动,只当是寻常嘱托。
李御史接过信,郑重收好:“姑娘放心,我会派最快的驿卒送去。”他翻身上马,又回头道,“若南疆真有危险,朝廷虽不懂封印之术,但可调兵相助!”说完,一挥手,带着禁卫策马离去,马蹄声渐渐消失在晨雾散尽的山道上。
村民们欢呼着散去,守渊村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孩子们围着守渊碑追逐,阿婆正教几个妇人纺线,村长则带着年轻汉子去加固村口的栅栏。凌霜站在守渊碑前,指尖抚过碑上的字迹,忽然感觉到一丝极淡的异动——不是魔气,而是欲念之丝的气息,正从碑座下方的泥土里缓缓升起。
“是老槐树那边过来的。”易玄宸走到她身边,守渊之力顺着碑座蔓延下去,“那丝欲念之丝没有彻底消散,顺着泥土的脉络爬到了这里。”他的声音里带着凝重,“守渊碑是守渊人的精神寄托,人心越虔诚,碑的灵气就越盛,这丝欲念之丝,是想依附碑的灵气存活。”
凌霜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彩鸾妖魂之力。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那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黑气,像一条细蛇,正缠绕在碑座的石缝里,吸收着村民虔诚的念力,慢慢变得凝实。而在黑气的最前端,有一丝极细的金光——那是苏氏残魂的气息,正死死地缠着黑气,不让它继续向上蔓延。
“母亲。”凌霜轻声唤道,指尖的彩鸾火焰缓缓流淌出来,落在碑座上。淡金色的火焰没有灼伤石碑,只是将那丝黑气包裹起来。火焰中,苏氏的虚影隐约浮现,只是比之前更淡,像一缕青烟。她对着凌霜笑了笑,抬手轻轻一点,那丝黑气便在火焰中彻底消散,而她的虚影,也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了守渊碑的纹路里。
“她把最后的残魂,留在了守渊碑里。”易玄宸轻声说,他能感知到碑中那股温暖的力量,与守渊村的人心紧紧相连,“以后,守渊碑不仅是精神寄托,更是一道屏障,任何魔气靠近,都会被这股力量阻挡。”
凌霜摸着碑座上温热的纹路,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不是悲伤,是圆满。母亲没有真的离开,她化作了守渊村的一部分,化作了守护人心的屏障,就像她自己,终于将凌霜的骨血与烬羽的妖魂融为一体,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傍晚时分,村长带着村民们来到木屋前,手里捧着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打磨光滑的青石,上面刻着凌霜的名字,旁边是一只展翅的彩鸾。“姑娘,我们商量着,把你的名字刻在守渊碑旁边。”村长有些局促地说,“你是我们的守护者,理应和守渊碑一起,被我们世代供奉。”
凌霜看着那块青石,又看了看村民们期盼的眼神,忽然笑了。她拿起青石,走到守渊碑旁,亲手将它放在碑座上:“不用刻上去了。”她轻声说,“守渊碑上的字,已经刻着我们所有人的名字。只要人心不散,守渊村就永远不会散。”
村民们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纷纷点头称是。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守渊碑上,碑上的字迹与青石上的彩鸾交相辉映,像是一幅活过来的画。雪狸蹲在碑座上,尾巴绕着青石,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夜深人静时,凌霜和易玄宸坐在火塘边。易玄宸正在整理李御史留下的粮草清单,凌霜则握着那枚传信玉,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忽然,传信玉又闪烁起来,这次不是微弱的蓝光,而是急促的红光,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不好!”凌霜猛地站起身,红光代表着最紧急的警示——南疆圣树出事了。
易玄宸也立刻起身,守渊之力瞬间蔓延到极致。这一次,他清晰地“感知”到南疆传来的剧烈波动——那是圣树的灵气在溃散,还有镇邪司旧部的暴戾欲望,以及……一股陌生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力量,比魔念更阴冷,更诡异。
“不是魔念。”易玄宸的脸色沉了下来,“那股力量,像是……死物的执念。”
凌霜的心跳骤然加快。她脑海里闪过烬羽的记忆片段——南疆雨林深处,有一座被遗忘的古墓,里面埋葬着上古时期试图控制彩鸾的巫师,那些巫师死后,执念不散,化作了腐朽的怨气。难道镇邪司旧部,找到了那座古墓,想利用巫师的怨气污染圣树?
“我们必须立刻去南疆。”凌霜抓起桌上的古剑,剑鞘上的彩鸾纹路在红光中闪烁,像是在呼应传信玉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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