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外的老槐树出新芽了,赵佳贝怡就蹲在门槛上数着树影,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山坳都快要两个月了。那些嫩绿的芽儿,在风中摇曳,叶片上的露珠,比墙上贴的日历更能提醒人——春天是真的来了。
这天下午,太阳开始西斜,金色的阳光斜照进窑洞,照在灶台边的瓦罐上。小李突然尖叫起来,手里的瓷勺掉地上发出“当啷”声,他猛地把瓦罐墩在土台上,声音颤抖地说:“成了!你们快看!真的成了!”
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儿围过去。瓦罐里装着半瓶淡黄色的液体,在夕阳的光线下,泛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就像把星星揉碎了掺在里面。赵佳贝怡心跳加速,她捏着瓶身轻轻晃了晃,液体的弧度和速度,跟资料上的示意图一模一样。
“这是……初级中间体?”陈工抢过瓶子,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冰凉的罐壁,眯着眼看,指节都捏白了。过了一会儿,他猛地抹了把脸,嗓子里带着哭腔说:“他娘的……老子打了半辈子铁,烧了一辈子炉子,没想到老了还能鼓捣出这宝贝!”
杨教授也慢慢从炕沿上站起来,虎子赶紧扶住他。老人的手指轻轻搭在瓶壁上,就像抚摸刚出生的婴儿,指腹滑过那些细碎的光,嘴角都是笑意:“颜色对,黏度对,闻着这味道……错不了。咱这土法子,真走通第一步了!”
小李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眼镜滑到鼻尖上也顾不上扶,鼻尖蹭着镜片留下白印:“我就说能成!上次提纯时多加了那勺醋,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真的起作用了!”
虎子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手指在衣角上蹭了蹭:“那……今晚是不是能多喝碗小米粥?我闻着灶上飘香味了。”
赵佳贝怡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放进垫着棉花的木盒里——这东西比金子还珍贵,一滴都不能浪费。她望着窗外的新绿,风卷着槐树叶沙沙响,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要是白求恩还在,看到这瓶东西,肯定会拍着她的肩膀大笑,说“小赵不错,这脑子没白长”。
但高兴劲儿还没过去,新问题又来了。下一步要做缩合反应,需要低温冷凝,但这春末的天,白天气温快到二十度,窑洞像个蒸笼,就算泼再多井水,温度也降不下来。
“总不能等到冬天吧?”小李急得直挠头,头皮被指节挠得通红,“前线的同志等不起,那药……”
陈工蹲在地上抽旱烟,烟圈一圈圈往屋顶飘散:“要么……去河里弄冰?找个大木桶,把反应罐泡进去?”
“河水都化透了,顶多十来度,不够。”赵佳贝怡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木盒,突然想起一个地方,“对了!后山那个山洞!”
她想起刚来时和虎子找水源,钻过一个山洞。洞口窄得要侧着身子才能进去,里面却深不见底,越往里走越冷,石壁上还挂着没化的冰碴,当时呼出的白气都能凝成雾。
“那个洞?”虎子缩了缩脖子,“黑漆漆的,风声吓人,上次我还看见石壁上有爪子印……”
“吓人也要去。”赵佳贝怡拍了下木盒,语气坚定,“低温就在那,不用白不用。总比守着二十度的窑洞强。”
次日拂晓,众人拆解冷凝装置,零件满两筐。陈工肩扛重陶管,虎子背负杂物,小李小心翼翼抱中间体,赵佳贝怡扶持坚持参与的杨教授。
山洞入口藏在一片酸枣丛后面,被藤蔓遮得严严实实。陈工挥着砍刀劈出一条路,赵佳贝怡先进去,打开手电筒,光柱切开浓重的黑暗,照出一条湿滑的石头路。石壁上渗着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砸在空罐头盒上,“叮咚”声在洞里回荡,就像有人在暗处敲小鼓。
“慢点走!”她回头喊,声音在洞里拉出长长的回音,“地上都是青苔,滑得很!”
走了大约百十米,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像个天然的小厅堂。头顶垂着尖尖的石笋,石壁上挂着半融的冰棱,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刚才还冒汗的额头,转眼就沁出了凉津津的水珠。赵佳贝怡摸了摸石壁,指尖瞬间冻得发麻:“就这儿!温度正好!”
大家七手八脚地组装设备。竹管接陶管,用麻绳绑得结结实实;瓦罐底下垫三块石头当支架,旁边放上盛着冰水的铜盆;小李掏出火柴点亮油灯,昏黄的光在黑暗中摇曳,照出每个人呼出的白气,就像嘴里含着团云。
“分工!”赵佳贝怡搓了搓冻僵的手,往掌心哈了口热气,“我和小李在这儿操作,陈工和虎子回洞口控火、递东西,杨教授在洞口盯着,有情况就扯绳子。”
山洞深得要命,说话声音都听不清楚。他们把带来的麻绳最长的那根绑在赵佳贝怡的手腕上,另一头让洞口的杨教授拿着,约定好:拉一下是要点东西,拉两下是温度不正常,拉三下就是出大事了。
一切搞定了。赵佳贝怡深吸一口气,打开那个木盒子,小心翼翼地用玻璃滴管把中间体吸出来,一滴一滴地往反应罐里滴。小李拿着个竹筒滴管,手抖个不停,里面装的是配好的催化剂:“这一步得慢慢来,一滴对应三秒,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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