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古井喜实的精神似乎好了些,声音也清晰了不少。他看着镜头,眼神变得格外坚定,胸前的“十字手”也握得更稳了些。“这些年,我走过很多地方,去过中国的北京、上海、南京,也去过日本的广岛、长崎。我见过战争留下的废墟,见过失去亲人的人哭红的眼睛,见过孩子们在和平年代里笑着奔跑的样子。”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我这辈子,活了96年,用这个‘十字手’挡过刀,护过人,左臂上的疤、背上的伤,都是当年留下的印记。有人说我勇敢,有人说我傻,还有人说我是‘日本的叛徒’,这些话我都听过,也都不在乎。”
说到这里,他微微前倾身体,像是要把心里最想说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镜头的另一边,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但今天,我要跟所有人说一句心里话——这个‘十字手’,它真正挡住的,从来不是刀,不是子弹,是战争,是仇恨。”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还有古井喜实坚定的声音在回荡。“当年我挡刀,是怕一条人命没了;现在我再说这个十字手,是怕战争再回来,是怕仇恨再滋生。我见过战争有多残酷,见过亲人分离有多痛苦,所以我比谁都清楚,和平有多珍贵。”
他的手慢慢动了动,还是保持着十字手的姿势,只是手指微微蜷缩,像是在紧紧守护着什么。“我知道,现在还有人记恨日本人,还有人觉得战争的仇不能忘。仇,确实不能忘,但恨,要放下。忘仇,是对过去的背叛;记恨,是对未来的伤害。我们不能让当年的苦难,再传给我们的孩子,不能让当年的战争,再毁了我们的明天。”
“我快不行了,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声音又轻了下来,带着些释然,“录这个视频,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也不是想求谁的原谅,只是想把我这辈子的心里话告诉你们,告诉那些年轻的孩子。希望你们记住这个‘十字手’,记住恩师李天骥,记住它挡过刀,更记住它想挡住的是战争;希望你们记住过去的苦难,更记住要守护现在的和平。”
他看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和平,才是最该守护的东西。只要能守住和平,我这个‘十字手’,就算举一辈子,也值了。”
说完这句话,古井喜实的身体明显虚弱了不少,他慢慢放下手,靠在枕头上,喘了几口气。古井明彦赶紧暂停录制,走过去给父亲擦了擦汗,又递过一杯温水。
王建国握着古井喜实的手,哽咽着说:“老井,你放心,你的话,我们都会记住,也会告诉更多的人。”
当天晚上,古井明彦把录制好的视频整理好,先是发给了几个相熟的媒体朋友,还有一些致力于中日和平交流的组织。
他原本只是想让父亲的心愿被更多人知道,却没想到,这个视频会在短短几天内,传遍全网。
视频先是在日本的社交平台上发酵,很多日本网友看到视频后,都被古井喜实的故事感动了。有人在评论里说:“爷爷的十字手,挡住的是人性的黑暗,守住的是良心的光明。”还有人说:“我们这代人没经历过战争,但爷爷的话让我知道,和平不是理所当然的,是需要守护的。”
没过多久,视频又传到了中国的网络上。一开始,还有人带着疑虑,觉得一个曾经的日本兵,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当大家看完视频,看到古井喜实虚弱却坚定的眼神,看到他慢慢比出十字手的样子,看到王建国在一旁的佐证,所有的疑虑都变成了感动。
有人翻出了当年的老资料,找到了古井喜实留在中国时的记录——有他教孩子们读书的照片,有他帮村民修房子的证明,还有当年被他救过的人写的感谢信。这些资料,让古井喜实的故事更真实,也让更多人被他的坚守打动。
“原来真的有人,能在战争中守住良心,能一辈子守护和平。”
“‘十字手挡的是战争’,这句话太戳心了,和平真的太珍贵了。”
“爷爷放心,我们会记住你的话,会守护好和平。”
短短三天时间,这个名为《96岁古井喜实:我的十字手,挡的是战争》的视频,在中日两国的各大视频平台上播放量突破了5亿次,转发量超过1亿次。无论是中国的微博、微信,还是日本的推特、Line,到处都能看到这个视频的身影,到处都能看到网友们的讨论。
“十字手挡的是战争”这句话,更是迅速走红,成了全网热议的话题。有人把古井喜实比十字手的画面做成了表情包,配文“守护和平,从记住这个手势开始”;有人在街头巷尾张贴海报,海报上是古井喜实的十字手,下面写着“和平才是最该守护的”;还有很多学校组织学生观看这个视频,让孩子们了解战争的苦难,懂得和平的珍贵。
王建国把视频发给了当年被古井喜实救过的那个小侄子,如今那个孩子也已经六十多岁了。他看完视频后,特意从老家赶到医院,跪在古井喜实的病床前,磕了三个头:“恩人,当年您用十字手救了我,现在您又用十字手告诉所有人要守护和平,您是大英雄啊!”
古井喜实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人,又慢慢抬起手,比出了十字手,嘴角带着欣慰的笑。
此刻,病房外的风还在吹,但阳光已经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落在古井喜实的脸上,落在他胸前的十字手上,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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