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把教案放在讲台上时,晨光刚好透过阶梯教室的玻璃窗,在黑板上投下一道斜长的光斑。他抬手看了眼手表——上午八点十五分,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教室里已经坐了大半学生,前排几个熟悉的面孔正低头预习《传播学概论》的课本,铅笔在书页边缘画着密密麻麻的批注。
“林老师早!”坐在第一排的女生抬起头,手里举着一本泛黄的参考书,“昨天您推荐的《童年的消逝》,我看到第三章了,里面说‘电视改变了信息传播的形态’,是不是和今天要讲的‘媒介环境学派’有关?”
林夏笑着点头,接过书翻了两页——书页间夹着彩色便利贴,上面写满了女生的阅读疑问。“对,待会儿会重点讲媒介环境学派对技术与文化的看法,你可以带着这个疑问听,咱们课堂上再讨论。”他把书还给女生,转身走向黑板,用白色粉笔写下今天的授课主题:“媒介技术与社会变迁——以互联网为例”。粉笔划过黑板的“吱呀”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这是林夏在这所大学任教的第八年。从刚入职时对着空荡教室反复练习试讲,到现在能准确记住每个常来提问的学生名字,他早已习惯了讲台前的节奏——每节课前提前十分钟到教室,解答学生的疑问;讲课时会刻意放慢语速,在重点内容后停顿几秒,给学生留出记笔记的时间;下课前五分钟一定会留出让学生自由提问的环节,哪怕有时候会因此拖堂,他也从不敷衍。
八点半,上课铃准时响起。林夏打开PPT,屏幕上跳出一张老照片: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街头,人们围着一台电视机看新闻,眼神里满是专注。“大家看这张照片,”他指着屏幕,“那时候电视是最主要的信息来源,一个家庭往往只有一台电视,全家人围着看,信息传播是‘中心化’的;而现在,我们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有无数个信息渠道,刷短视频、看公众号、用社交软件,信息传播变成了‘去中心化’的网状结构。这种变化,就是今天要讲的核心——媒介技术如何重塑我们的社会生活。”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笔记本的沙沙声。林夏走下讲台,在学生中间慢慢踱步,目光扫过每个人的笔记本——有的学生用思维导图梳理知识点,有的在PPT截图旁补充自己的思考,还有的在空白处画着可爱的小图标,标注“重点”“疑问”。走到后排时,他发现一个男生趴在桌上睡觉,身上盖着厚厚的外套。林夏没有叫醒他,只是轻轻把男生桌角的水杯往里面推了推,避免被碰倒。
下课后,林夏刚收拾好教案,那个睡觉的男生就快步追了上来,脸上带着歉意:“林老师,对不起,我昨天帮导师赶项目报告,熬到凌晨四点,不小心在您课上睡着了。”
“没事,”林夏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下次要是实在困,可以先回宿舍休息,课程录像我会发在学习通上,你补看的时候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找我。”他从包里掏出一张便签,写下自己的办公室地址和联系方式,“我每周二下午和周四上午在办公室,你也可以带着项目报告来,咱们聊聊你遇到的问题,说不定能给你点思路。”
男生接过便签,眼眶有点红:“谢谢林老师,我一定会补看课程录像,也会尽快找您请教。”
回到办公室时,桌上已经堆了一摞学生的课程论文。林夏坐下,先给自己泡了杯热茶,然后拿起第一份论文,标题是《短视频对青少年价值观的影响研究》。他掏出红色钢笔,逐字逐句地阅读,遇到观点新颖的地方,就在旁边画个五角星;发现逻辑漏洞时,用铅笔轻轻标注“此处可补充案例支撑”;看到错别字,就圈出来,在页边空白处写下正确的用法。
批改到第三份论文时,林夏皱起了眉头——这篇论文的观点和去年一位学生的论文高度相似,甚至有些段落的表述都几乎一样。他打开电脑,调出去年的论文存档,对比后发现,确实存在抄袭现象。林夏没有立刻给学生打“不及格”,而是在论文上写下“请于周三下午来办公室找我,我们需要沟通论文写作的问题”,然后继续批改其他论文。
下午两点,林夏准时去参加系里的教学研讨会。会上,系主任提到要调整下学期的课程设置,增加“新媒体运营实践”“跨文化传播”等实用性课程。老师们讨论得很热烈,有的老师担心实践课程缺乏场地和设备,有的老师建议邀请行业内的专家来做讲座。
“我觉得可以和本地的传媒公司合作,”林夏提出建议,“让学生去公司实习,参与实际项目,把课堂上学到的理论知识运用到实践中。我之前认识一家传媒公司的总监,他们愿意接收我们的学生实习,还能派资深员工来学校做实践指导。”
系主任点点头:“这个提议很好,林老师,那就麻烦你跟进一下合作的事,咱们争取下学期就能把实践课程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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