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壮汉死死按着铁柱,可这个半大小伙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把人都甩开了,直冲冲往东头跑。
“快追!”我喊了一声,跟着人群追了上去。
铁柱跑得飞快,一边跑一边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等我们追到井边,他已经爬上了井沿。就在他要往下跳的瞬间,老周头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绳子!快拿绳子来!”我喊道。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铁柱捆了个结实,抬回了他家。铁柱被绑在炕上,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一直喊着:“放我下去...她在等我...”
孙二婶哭成了泪人,跪在炕沿边不停地给儿子擦那黑泪,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那黑色的油性液体就像从眼睛里渗出来的一样,源源不断。
我凑近了看,那黑泪确实不像普通液体,倒像是融化的沥青,黏稠得很,还带着那股熟悉的腥臭味。
“周叔,这井肯定有问题,”我转身对老周头说,“我得下井看看。”
老周头猛地摇头:“不行!太危险了!下去的人都没上来!”
“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屯子里的人一个个消失啊!”
我们正争执着,外面又传来消息——守井的王老倔也开始流黑泪了。
等我们赶到井边,王老倔正被人按着,情况和铁柱一模一样。这才短短几个小时,又一个人中招了。
“必须封井!”我坚决地说,“用水泥彻底封死!”
老周头长叹一口气:“怕是封不住啊...前儿个有人用石板盖了井口,第二天早上石板自己挪开了...”
我心里一沉,这已经超出了常理。但看着屯里人惶恐的眼神,我知道必须做点什么。
“那就今晚开始,轮流守夜,凡是出现症状的,一律捆起来,不能让他们靠近井边。”我提议道。
老周头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当晚,我和几个壮劳力组成守夜队,在屯子里巡逻。夜深人静的靠山屯,只剩下狗偶尔的吠叫声和风声。月光照在老井上,那井口黑黢黢的,像一张等待吞噬的大嘴。
下半夜,我实在困得不行,靠在老槐树下打盹。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一阵细微的哭声,像是个女人,从井那边传来。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声音又消失了。
“山子哥,你也听见了?”旁边的李强子脸色发白。
我点点头,心里直打鼓。
“我奶奶说,这井底下埋着人呢,”李强子小声说,“说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我心里一动,决定第二天去找屯里最年长的刘老太问问。刘老太已经九十多了,是屯子里的活字典。
第二天一早,我拎着一包点心去了刘老太家。老太太坐在炕上,眼睛已经不太好使,但头脑还清醒。
“刘奶奶,我来打听点事儿,”我递上点心,“咱屯子那口老井,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刘老太一听“老井”两个字,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你问这个干啥?”
“井水变黑了,屯子里好几个人都着了道,您听说没?”
刘老太长叹一口气,干瘦的手微微发抖:“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心里一紧:“您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是民国二十八年的事了...”刘老太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我还小,但记得清楚。屯子里来了个外乡女人,叫秀娥,长得俊俏,在屯子里的李地主家做佣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怀了李地主的孩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继续听下去。
“李地主的婆娘是个醋坛子,死活不容人。有一天晚上,秀娥就失踪了。李地主家说是跟人跑了,可有人看见,那天晚上李地主婆娘带着两个长工,把秀娥推进了那口井里...”
我后背一阵发凉:“后来呢?”
“后来井水浑了三天,又变清了。大家都装不知道这事儿,慢慢地就没人提了。”刘老太摇摇头,“可怜啊,一尸两命...”
“那秀娥是哪里人?有什么特征吗?”
刘老太想了想:“听说是关里来的,最爱穿一件青布褂子,右边眉梢有颗痣...”
青布褂子!我猛地想起赵四媳妇失踪前说的——“是个女的,穿一身青布褂子”!
谢过刘老太,我急匆匆找到老周头,把听到的告诉了他。老周头听后沉默良久,最后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也听我爹说过,本以为早就过去了...”
“周叔,这不是意外,是冤魂作祟啊!得想办法超度才行!”
老周头愁眉苦脸:“李半仙都试过了,没用啊!”
“那是因为没找到根源,”我说,“得把尸骨捞上来,好好安葬。”
“捞尸?”老周头连连摆手,“谁敢下去啊?下去的人都没上来!”
我咬咬牙:“我下!”
老周头死活不同意,说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不能冒这个险。可我心意已决,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屯里人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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