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成功和酸奶品牌收购事件后，苏言的生活愈发顺遂。他在美院的课程进展顺利，和同学老师关系融洽，沈屿更是将他呵护得无微不至。然而，这种全方位的保护，有时也会让苏言感到一丝甜蜜的负担，尤其是关于“门禁”问题。
沈屿给苏言定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除非有他亲自陪同，否则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家。美其名曰“保障安全”、“作息规律”。苏言虽然知道沈屿是担心他，但偶尔也会觉得有些……束缚。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需要按时回家的高中生。
这天是周五，美院同系的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约着晚上一起去新开的艺术街区逛逛，那里有很多独立画廊、小众咖啡馆和创意市集，氛围很好。大家计划吃完晚饭，逛逛街，再去一家清吧坐坐，交流一下创作心得。赵磊和周明轩都热情地邀请了苏言。
苏言很心动。他喜欢和同龄人交流，也渴望体验这种轻松的集体活动。他算了算时间，如果吃完饭逛一会儿，九点前赶回家……似乎有点紧，但也不是完全没希望。他犹豫着，给沈屿发了条微信：
【沈屿，今晚同学约我去艺术街区逛逛，我可能……会晚一点点回来，可以吗？我保证十点前一定到家！】后面跟了一个双手合十哀求的小猫表情。
消息发出去后，苏言紧张地盯着手机。
几乎是秒回。
沈屿：【不行。太晚了不安全。想去哪里？周末我陪你去。】
语气干脆，不容置疑。
苏言看着屏幕，小脸垮了下来，琉璃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失落。他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又发了一条：
【可是……大家都去……是集体活动……赵磊和周明轩也在的，很安全。我就去一会儿，十点，不，九点半就回来！】 他试图讨价还价。
这次，沈屿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苏言接起电话，小声地：“喂……”
“言言，”沈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平稳，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度，“晚上外面人多眼杂，艺术街区那边环境复杂。你想和同学交流，可以约白天，或者请他们来家里。晚上必须按时回家，没有商量。”
“可是……”苏言还想争取。
“没有可是。”沈屿打断他，语气放缓，带着哄劝的意味，“听话。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万一遇到什么事怎么办？我会担心。”
苏言听着他语气里的关切，心里那点小小的叛逆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他知道沈屿是为他好，可是……他还是觉得有点委屈。他都已经二十岁了，连晚上九点后出门的自由都没有吗？
“哦……知道了。”苏言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电话那头的沈屿沉默了几秒，似乎也听出了他的不开心，缓声道：“乖，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或者，我早点下班，带你去吃那家你喜欢的日料？”
“不用了……我和同学吃食堂就好。”苏言没什么兴致地说，“你忙你的吧，我挂了。”
挂了电话，苏言闷闷不乐地收拾画具。赵磊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怎么样，苏言？你家‘家长’批准了吗？”
苏言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他不放心晚上出去，让我早点回家。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赵磊和周明轩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拍了拍苏言的肩膀表示同情，也没再多劝。毕竟沈大佬的“威名”和对他家这位的紧张程度，大家有目共睹。
晚上，苏言一个人在学校食堂吃了饭，看着赵磊他们兴高采烈地结伴离开，心里空落落的。他慢吞吞地坐地铁回家，才刚过八点。公寓里空荡荡的，沈屿有个推不掉的应酬，还没回来。
苏言洗了澡，抱着平板电脑窝在沙发里，却什么都看不进去。一种难以言说的郁闷和……小小的叛逆情绪，在他心里滋生。他觉得自己像只被保护得太好的金丝雀，虽然安全舒适，却失去了飞翔的自由。
他点开手机，看着同学们在群里发的艺术街区的照片——有趣的涂鸦墙、别致的灯饰、充满设计感的小店……大家笑得很开心。苏言越看越觉得憋屈。
一个冲动之下，苏言做了一件他平时绝对不敢做的事。
他站起身，换上一身外出的衣服，拿起手机和钥匙，悄悄地……出门了。他没有告诉沈屿。他决定自己去艺术街区逛一圈，就逛半小时，九点前一定回来！他倒要看看，晚上出门到底有多“不安全”！
然而，苏言显然低估了沈屿对他的“掌控力”。
他刚走出公寓大楼，还没到小区门口，手机就响了。是沈屿。
苏言心里一紧，做贼心虚地接起电话：“喂……”
“你在哪儿？”沈屿的声音异常冷静，听不出情绪，但苏言却能感觉到一股低气压透过手机传来。
“我……我在家啊。”苏言硬着头皮撒谎，声音有点发虚。
“在家？”沈屿的声音沉了几分，“言言，抬头，看右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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