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阳光透过纱帘，在室内投下柔和的光斑。苏言终于从昏睡中醒来，身体的酸痛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因为彻底放松后而变得更加清晰。他稍微动一下，就感觉腰像是要断掉，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提醒着他从昨晚到今早的“非人遭遇”。
沈屿正靠在床头用平板电脑处理邮件，感觉到身边的动静，立刻放下平板，侧过身，伸手就想把苏言捞进怀里，语气自然亲昵：“醒了？还难受吗？”
苏言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后一缩，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只露出一双湿漉漉、带着明显控诉和……一丝后怕的眼睛，瞪着沈屿。他努力板起小脸，用还带着睡意沙哑、却试图表现出凶狠的声音说：
“不、许、抱！”
沈屿伸出的手顿在半空，看着自家小爱人这副“虚张声势”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迅速漫上浓得化不开的笑意。他家言言这是在……发脾气？还试图“凶”他？
这简直……太可爱了。
沈屿从善如流地收回手，但身体却故意又靠近了些，几乎鼻尖相抵，压低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问：“为什么不让抱？”
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苏言心跳漏了一拍，脸不受控制地开始泛红，但一想到自己“凄惨”的腰，立刻又硬气起来，往后又挪了挪，拉开一点距离，继续瞪他：“你……你心里没数吗？我腰……都快断了！都怪你！”
那眼神，委屈巴巴，又娇又嗔，哪里是凶，分明是撒娇。
沈屿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面上却故作沉思，点了点头：“嗯，是我不对。” 认错态度极其良好，但下一句就暴露了本性，“下次我注意，尽量不弄疼你。”
苏言：“！！！” 还有下次？！不对，重点是“尽量”？！这根本就是毫无悔意！
“没有下次了！”苏言气得脱口而出，裹着被子又想往后挪，差点掉下床去。
沈屿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连人带被子捞回来，圈在怀里，低笑：“小心点。” 这次，苏言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也就由他抱着了，主要是怕真掉下去。但小脸还是绷着，表达着不满。
沈屿看着他气鼓鼓的侧脸，觉得比平时乖巧的样子生动多了。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苏言敏感的耳后，放软了声音，带着点讨好：“真生气了？晚上带你去吃那家你一直想吃的私房菜，嗯？”
美食诱惑……有点心动。但苏言努力维持着“我很生气”的表情，哼了一声，没说话。
沈屿继续加码：“吃完去看你喜欢的那个艺术展的夜场？”
苏言睫毛颤动了一下，还是没吭声，但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
沈屿眼底笑意更深，知道这关算是过了。他搂紧怀里的人，下巴抵在他发顶，满足地叹了口气。偶尔被“小猫咪”挠一下，感觉……还挺不错。
晚上，考验才真正开始。
吃过晚餐，看完展览，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多。苏言洗完澡，穿着严严实实的睡衣（特意选了领口最高、裤腿最长的一套），走出浴室，就看到沈屿穿着睡袍，姿态闲适地靠坐在主卧的大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显然在等他。
苏言脚步一顿，立刻警铃大作。他站在卧室门口，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伸手指向客房的方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且有威慑力：
“你！今晚！去那边睡！”
沈屿从书页上抬起头，看向门口那个浑身写满“戒备”和“壮烈”的小家伙，挑了挑眉。这是……要分房？
“为什么？”他放下书，好整以暇地问。
“没有为什么！”苏言被他看得心虚，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我……我要自己睡！你打呼！吵到我了！” 他胡乱找了个借口。
打呼？沈屿差点笑出声。他睡眠极浅，根本不打呼。这小傻子，连撒谎都不会。
他站起身，朝苏言走过去，想把他拉进怀里哄哄：“我什么时候打呼了？嗯？过来睡觉。”
“你别过来！”苏言见他靠近，如临大敌，猛地后退一步，情急之下，竟然抬手……朝着沈屿的脸挥了过去！
“啪！”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空气瞬间凝固。
苏言自己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沈屿的脸，眼睛里瞬间涌上慌乱和后悔。他……他居然打了沈屿？还是打脸？他是不是太过分了？沈屿会不会生气？
沈屿确实愣住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脸，虽然……一点都不疼。那一下，轻飘飘的，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一只被惹恼的小奶猫，伸出软软的肉垫，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而更让沈屿心神一荡的是，在苏言的手掌接触到他脸颊的瞬间，他清晰地闻到，苏言刚洗完澡的手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他常用的那款牛奶味沐浴乳的香甜气息。
巴掌是……香的。
这个认知，像一道电流窜过沈屿的四肢百骸。非但没有丝毫怒气，反而升起一种极其诡异且……愉悦的兴奋感。他的言言，连“打人”都这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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