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攥着青霄剑的掌心沁出薄汗,剑心洞一战的疲惫如潮水般未退,肩头被魔气灼伤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可剑身传来的细微震颤却让他精神一振——那不是普通的悸动,是与他体内剑意共振的共鸣,剑身上的符文如呼吸般明暗,仿佛在牵引着通往秘藏的方向。
他侧头瞥向身侧的苏瑶,她鬓角沾着些许石屑,真镜被紧紧攥在掌心,镜沿的微凉透过指尖传来,是两人历经数战沉淀的默契。
“再快些。”林轩的声音带着战后的沙哑,目光扫过苏瑶苍白的侧脸时,却又忍不住悄悄放缓了半步。
“禁地藏书阁已封百年,当年老宗主闭关前亲布‘七星剑意阵’,阵眼便是阁门的玄铁锁,稍有不慎便会被剑意反噬,废去毕生修为。”
玄机子跟在身后,捋着胡须的手指微微发颤,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却始终锚定藏书阁方向。
“我曾随凌冲道长远远窥过一次,那剑意之凌厉,至今想起仍寒毛倒竖。”
苏瑶闻言脚步微顿,伸手从怀中摸出个瓷瓶,塞到林轩掌心:“这是清心护脉丹,含着吧,万一剑意反噬能缓冲些。”
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林轩伤口,见他蹙眉,又慌忙收回手,低声补充,“我试过,药效很好。”
不多时,三座青灰色石阁静立在禁地深处,居中那座最为残破,阁门是整块玄铁铸就,表面覆着寸许厚的灰尘,灰尘下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剑痕,如蛛网般缠绕。
林轩倒出一粒丹药含在舌下,暖意顺着喉间蔓延。
他缓缓举起青霄剑,剑尖刚触到玄铁锁的瞬间,整座石阁突然发出“嗡”的震鸣,地面以阁门为中心裂开细纹,石壁上的剑痕骤然亮起。
无数淡金色剑意从刻痕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舞剑人影——那身影的剑势沉凝如山,竟与凌冲道长留影中的招式隐隐呼应。
“是初代掌门的剑意传承!”玄机子惊得后退半步,声音发颤,“这不是死禁制,是活的传承!只有凌天宗正统剑修以本命剑引动,才能显化真容!”
林轩的心神早已被剑意包裹,那些剑影的招式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与他掌握的凌霄十三式完美衔接,甚至有几式剑招,与剑心洞领悟的“剑心通明”产生共鸣。
苏瑶反应极快,立刻将真镜对准石壁,镜面泛起层层涟漪,散乱的剑影被重新梳理,一道完整的剑法虚影在镜中成型,剑气透过镜面拂过林轩发梢,带着净化的暖意。
“是三珏剑法后半部!”林轩眼中闪过狂喜,青霄剑自发嗡鸣,剑身符文与镜中剑影同步闪烁。
玄机子急忙取出玉简,指尖凝聚灵力正要记录,阁顶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三道黑影如淬毒的利箭,直袭苏瑶后心!
苏瑶正专注稳定真镜,全然未觉危机。
“小心!”林轩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旋身,左手将苏瑶拉到身后,右手青霄剑划出完美圆弧,青光凝聚成半透明剑盾。
“叮叮当当!”暗器撞在剑盾上碎裂,一枚染血的墨玉珏滚落在地。
苏瑶惊魂未定,攥住林轩的衣袖指节泛白,余光瞥见他肩头伤口渗血,急忙要渡真镜之力,却被林轩按住手腕:“先记剑法!”
他将剑盾扩大,笼罩住三人,“内奸的事,事后再查!”
苏瑶深吸一口气,重新稳住真镜,镜中剑影的招式愈发清晰——每一式都蕴含封印道韵,与前半部剑法浑然天成。
“这剑法需三珏共鸣才能发挥全力,可你只有一块完整玉珏。”
玄机子一边记录一边分析,笔尖灵力闪烁,“缺了另外两块,最多能发挥六成威力。”
林轩低头看向青霄剑,剑身符文与镜中剑影同步流转,他突然想起玉珏融入祭坛时的感受:“剑身上的纹路与玉珏同源,或许能暂代另外两块的力量。”
话音刚落,东侧书架后传来轻响,苏瑶立刻将真镜转向那里,镜光如探照灯射去,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向阁内深处。
“追!”林轩毫不犹豫地冲出,青霄剑的剑尖自发指向黑影方向,剑与人的共鸣让他能清晰感知对方气息。
藏书阁内书架林立,典籍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陈旧墨香与淡淡魔气。
黑影对这里极为熟悉,在书架间穿梭如鱼,甚至能提前避开倾倒的书架。
林轩紧追不舍,突然,青霄剑嗡鸣骤响,剑尖直指西侧一排不起眼的书架——那书架木纹与其他不同,隐约有剑意流转。
“在这儿!”林轩挥剑斩断书架锁扣,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道暗门,门后传来木匣翻动的声响。
暗门后的密室不大,中央石台上摆着个古朴木匣,匣盖刻着三角符文,散发着浓郁剑意。
黑影正伸手抓木匣,林轩剑随身动,“流霜式”划出寒光,剑气逼得黑影后退。
苏瑶和玄机子随后赶到,三人呈三角合围,密室墙壁瞬间布满青霄剑的青光与真镜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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