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春耕大典上,李砚亲自扶着犁耙,在籍田上耕出第一垄土。身后的百姓们山呼万岁,声音里满是虔诚——这不是对帝王的盲从,而是对“耕战”二字最朴素的敬畏。他们知道,正是这位皇帝带来的新作物、新制度,让他们告别了饿肚子的日子,迎来了真正的安稳。
“陛下,今年的土豆种子比去年又饱满了许多!”负责农桑的老臣捧着一把金黄的种子,激动得手都在抖。这是李砚在空间里优化过三代的品种,耐寒耐旱,亩产比最初的野生种翻了五倍,连最贫瘠的盐碱地都能扎根结果。
李砚接过种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泥土的清香混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想起初到这个时代时,中原大地饿殍遍野的景象,再看看如今籍田周围一望无际的良田,心中百感交集。
“耕战制度,不是秦人的专利,是天下人的活路。”李砚对身边的秦老儒说,“当年始皇帝靠它一统六国,如今朕要靠它让天下人有饭吃、有衣穿。”
秦老儒抚须长叹:“陛下此言,深得民心。耕者有其田,战者有其爵,这才是太平盛世的根基啊。”
耕战二字,如今已深深烙印在大秦百姓的骨髓里。男子十五岁便要学耕、学射,农时种地,战时从军;女子则纺线织布、操持家务,为前线的父兄子弟准备粮草。这种全民参与的生产与防御体系,让大秦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高效运转,生生不息。
北方的草原上,曾经逐水草而居的牧民,如今也学着中原的样子开垦农田。巴特尔的儿子带着部落里的年轻人,在漠南的河谷旁种下大片土豆。黑色的土壤翻耕开来,埋进切成块的种薯,浇上融化的雪水,仿佛埋下了沉甸甸的希望。
“阿爸说,以前我们靠牛羊活命,一场雪灾就可能饿死,现在种上这‘地蛋子’(土豆),就算牛羊冻死了,挖开土也有吃的。”年轻的牧民擦着汗,对身边的同伴说。他们的帐篷旁,新砌的土灶上架着铁炉子,里面烧着蜂窝煤,烟筒里冒出的青烟在蓝天下格外醒目。
这铁炉子和蜂窝煤,是百工营的杰作。李砚根据前世记忆,让工匠们用黏土混合煤粉制成煤饼,再铸造出带烟筒的铁炉,既能取暖,又能做饭,比传统的火塘干净高效。如今不仅草原部落家家都有,北境迁徙的百姓更是离不开——有了这两样东西,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也能安然度过。
“今年冬天,咱们不用再裹着羊皮袄冻得缩成一团了!”一个牧民摸着滚烫的炉壁,笑得露出了白牙。炉子里烤着的土豆散发出焦香,孩子们围着炉子打闹,帐篷里温暖如春,再也没有了往年的萧瑟。
中原腹地更是一片繁忙景象。从关中到齐鲁,从河洛到江淮,田野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农民们赶着改良的曲辕犁,在田里穿梭;妇女们带着孩子,在田埂上捡拾遗漏的土豆;连须发斑白的老人,都在自家院子里种上了番薯,藤蔓爬满了篱笆,郁郁葱葱。
“张大哥,你家的玉米都长到一人高了!”田埂上,两个农民打招呼。
“李老弟你也不差啊,看这土豆花开得多旺!”
他们口中的玉米,是李砚从美洲带回的改良种,耐旱抗虫,既能当粮食,又能做饲料;土豆花是淡紫色的小碎花,不起眼,底下却藏着饱满的块茎。这些曾经的“异域奇物”,如今已成为中原百姓最熟悉的庄稼,田埂上、墙角边,只要有一寸土地,就会被种上作物,连孩童都知道“地不亏人”的道理。
粮食的丰足,直接带来了人口的激增。户部的户籍册上,人口数字以每年百万的速度增长——开元元年时,大秦人口不足千万,如今已突破五千万,而且还在持续增加。
长安城西的居民区,新盖的房屋连绵成片。刚从江南迁来的王木匠正在盖新房,他娶了邻村的姑娘,今年已经生了两个儿子,正打算再盖两间房,给将来的三胎、四胎留地方。
“以前在江南,苛捐杂税多,养一个娃都费劲,现在大秦免了徭役,税又少,多生几个娃,将来家里多几双手种地、读书,多好!”王木匠一边刨木头,一边对帮忙的邻居说。
邻居笑着点头:“可不是嘛!我家婆娘刚又怀上了,算上这个,就是四个娃了。官府还送来了红糖和鸡蛋,说生娃有奖励呢!”
李砚确实推行了“鼓励生育”的政策:生一个孩子,免三年徭役;生三个以上,官府补贴粮食;孤儿由朝廷收养,送入学堂读书。这些政策看似简单,却切中了百姓的痛点——只要日子有奔头,谁不想多子多福?
人口的增长,又带动了手工业、商业的繁荣。长安的西市,从清晨到深夜都人声鼎沸。南方来的丝绸、瓷器,北方来的皮毛、煤炭,西域来的香料、宝石,南洋来的珍珠、象牙,堆满了店铺的货架。商人们用大秦的新币交易,算盘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比过年还要热闹。
“掌柜的,再来十匹棉布!”一个西域商人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原话,把沉甸甸的金币拍在柜台上。棉布是用李砚推广的棉花织成的,比丝绸结实,比麻布柔软,在西域和草原卖得极好,利润是粮食的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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