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天感觉自己像是被命运狠狠捅了一刀的破口袋,浑身的精气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外泄。
左肩那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如同一个燃烧的火炉,火辣辣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每一次轻微的动弹,都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半边身子里肆意搅动,牵扯得那半边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仿佛一群失控的野马在体内横冲直撞。
喉咙里那股浓烈的铁锈味,就像一个顽固的幽灵,始终挥之不去。每咳一下,他都感觉有细碎的肉渣子随着气流往上涌,那种恶心和痛苦交织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喉咙撕开。
回想起在洛水城那场惨烈的战斗,白芷柔那道绚丽的虹光,宛如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道曙光,勉强护着他跟剑老,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路狂奔,终于逃出了那座危机四伏的洛水城。
然而,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他那条曾经强壮有力的左胳膊,此刻已经彻底废了,软塌塌地垂着,就像一根被暴风雨折断的树枝。仔细看去,骨头茬子似乎都戳到了肉外面,冰冷刺骨的感觉从伤口处蔓延开来,让他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大半边身子都无力地压在剑老身上,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大山。剑老自己也是气喘吁吁,每呼出一口气,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声。他那后背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濡湿了一大片,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就像一层冰冷的铠甲,让他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叶凌天能清晰地感觉到,剑老架着他的手臂在微微发抖,那是一种疲惫到极点的颤抖,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毫无着力点。
“芷柔……”叶凌天吃力地偏过头,想要去看身边那抹熟悉的倩影。可是,他的视线却有些模糊,仿佛被一层薄纱所遮挡。他能闻到白芷柔身上那股淡淡的、曾经让他心驰神荡的冷香,那是一种如同雪山之巅绽放的雪莲般的香气,清新而又高雅。然而,现在这股香味飘过来,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就像一阵冷风,吹散了他心中原本就不多的温暖。
他注意到,白芷柔扶着他另一边胳膊的手,指尖绷得紧紧的,带着一种不耐烦的力道。那感觉,不像是在搀扶一个受伤的爱人,倒像是勉强拎着一个什么脏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将其扔掉。
“别说话,节省体力。”白芷柔那平淡如水的声音传来,调子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她的眼睛只盯着前方黑漆漆的山路,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压根就没瞥叶凌天一眼。
叶凌天心里猛地一沉,就像是有块冰坨子直接砸进了心窝里,冷得他浑身发颤。“连她也……”他在心里暗暗咒骂,一种被背叛的痛苦如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
好不容易,他们在黑暗中摸进了一个看起来废弃已久的猎人小屋。这小屋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破败不堪,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剑老刚把叶凌天小心地放在铺着干草的土炕上,自己就踉跄了一下,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他急忙扶着墙壁,才没让自己摔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就像一台破旧的风箱在拼命工作。
“剑老,您……”叶凌天心里发急,他看着剑老那疲惫不堪的模样,心中满是愧疚和担忧。他想撑起身子,去扶一扶这位一直忠心耿耿跟随他的老人,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刚一动弹,就疼得他差点昏死过去。
“老夫……无碍。”剑老摆摆手,声音沙哑得厉害,就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拉扯木头。他看着叶凌天,眼中满是担忧,“少主,你伤势太重,须得立刻稳住道基,否则……”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叶凌天懂。
道基,那是一个修炼者安身立命的根本,就像是房屋的基石。要是道基彻底碎了,他这身修为就算废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到时候,他就真的成了一个废人,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叶凌天赶紧去摸储物戒指,他的手指头哆嗦得厉害,就像风中颤抖的树叶,不听使唤。好不容易,他才探入神识,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当他再次看到那空空如也的储物空间时,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里面却空空如也,连点药味都没剩下,就像一个被掏空的宝藏盒子。其他那些零零碎碎的疗伤药,不是化了,就是臭了,没一样能用的,仿佛命运在故意跟他作对。
“妈的……”叶凌天低骂一声,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后背的衣裳瞬间就湿透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绝境中的野兽,四处都是无形的墙壁,让他无处可逃。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儿!”他在心里愤怒地咆哮着,可是,却只能无奈地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站在门口望风的白芷柔忽然转过身。月光从破窗户照进来,把她半边脸映得有些冷,就像一层冰霜覆盖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犹豫,有冷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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