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河镇飘起初雪,细碎的雪花如柳絮般纷纷扬扬地洒落,给整个镇子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
林邑川在后院树下完成最后一组肢体拉伸动作,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他的脸颊,可他浑然不觉。
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雾霭,双臂青筋如虬龙般凸起,随着真气运转,周身竟泛起幽白微光——这是炼骨境入门的表现。
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骨骼传来的沉稳力量,那种感觉就像是树木扎根于大地,无论风吹雨打,都巍然不动。
树的枝干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呻吟,积雪簌簌落下,仿佛也在为他的成就喝彩。
林父倚在院门边,布满老茧的手掌不自觉摩挲着腰间那把伴随他多年的猎刀。
刀鞘上因岁月侵蚀而斑驳的纹路,诉说着曾经的峥嵘岁月。
他眼中既有欣慰又藏着几分忧虑。
欣慰的是儿子在修炼之路上突飞猛进,不仅炼体有成,雕刻技艺也日臻成熟;
忧虑的则是前方未知的艰难险阻,一个真正的匠人,不只是雕琢木石,更是要在风雨中锤炼心志。
学堂放寒假那日,厚重的积雪覆盖了石板路,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是大地在诉说着冬日的寂静。
林邑川背着书包踏雪归来,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
他刚进门,就看到父亲将陈旧的兽皮箭囊甩在桌上。
鹿皮表面斑驳的爪痕诉说着往昔的峥嵘,每一道痕迹都仿佛在讲述一段惊心动魄的狩猎故事。
那些爪痕深浅不一,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布料,可见当年遭遇的猎物是何等凶猛。
“明日随我进山。”林父语气低沉而有力,“光在院子里折腾可成不了气候。”
这句话没有商量的余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邑川心头一震,他知道,这是父亲对他成长的认可,也是一种考验。
当夜,林邑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照亮了墙角那尊尚未完工的木雕猛虎。
它的前爪还停留在蓄势待发的姿态,正如他卡在神雕极第二层圆满的困境——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触及第三层“生魂”的门槛。
他望着木雕,思绪万千,手中紧紧攥着《神雕极》秘籍,上面“生魂”篇的内容在脑海中不断盘旋。
那是书中最神秘的一章,讲的是如何让雕刻品拥有灵性,仿佛随时会从木头上跃下。
虽然他还远未达到那个境界,但每次读到那一段,心中都会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为什么就是突破不了?”他喃喃自语。
他闭上眼,回忆自己这些日子的练习:清晨练筋,午后雕木,夜晚悟道,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可为何依旧无法进入下一阶段?
忽然,他想起白天父亲说的那句话:
“光在院子里折腾可成不了气候。”
他猛地睁开眼睛,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
也许,真正的雕刻不只是技法的熟练,也不只是身体的锤炼,而是要真正理解自然、感悟生命。
而这,正是他一直缺少的东西。
他翻身坐起,拿起刻刀,在月光下轻轻抚摸着木雕猛虎的眼睛。
那一刻,他暗暗发誓:
“我要进山,去看看真正的猛兽,感受它们的气息,体会它们的力量……”
他相信,只有亲身接触自然,才能真正领悟《神雕极》的奥义。
窗外,雪还在下,天地一片静谧。
而屋内,一颗少年的心,正在悄悄燃烧。
翌日破晓,天色还未完全放亮,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黑色,星星还在闪烁。
林邑川和父亲踏着积雪往镇西的苍狼岭行进。
寒风呼啸,吹得人睁不开眼,两人的脚印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覆盖。
林父背着三把复合弓,每把弓的材质和做工都截然不同——有轻巧灵活的竹筋弓,也有沉重坚韧的角弓,甚至还有他年轻时亲手打造的木铁混合弓。
弓弦紧绷,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随时准备撕裂空气。
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随着步伐轻响,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惊起几只觅食的寒鸦,它们扑棱棱地飞向天空,翅膀拍打在雪枝上,溅起一片雪雾。
“记住,进山如入虎穴。”父亲突然驻足,用猎刀挑起一截断枝,上面清晰可见深深的爪痕,“这是黑熊掌印,三日前留下的,爪距越宽,体型越大。”
林邑川凑近观察,发现断枝上交错的裂痕如同蛛网,边缘处还有残留的黑色毛发,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那头黑熊就在眼前,那庞大的身躯,锋利的爪子,都让人不寒而栗。
行至山腰,周围的树木愈发茂密,积雪也愈发厚实,几乎淹没了小腿。
林父突然将儿子拽进灌木丛,动作迅速而敏捷,如同一只警惕的猎豹。
前方二十步外,一头花斑野猪正用獠牙拱着冻土,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泥土和雪块被翻起,露出下面褐色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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