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得像夜风,却让林邑川心头一颤 —— 原来母亲早已把所有牵挂都绣进了帕子,把所有叮咛都缝进了针脚。
“都记住了?” 林父站起身,短刀鞘在夕阳下泛着暖光。
他弯腰拾起烟袋,指节因常年劳作微微变形,却稳稳接住最后一道暮色。
林母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那触感比绣帕的丝线更温柔,却也藏着岁月的重量。
林邑川点了点头,他望着父母并肩的身影,忽然觉得,哪怕前路是荆棘密布的山林,只要有这两个人在,便什么都不怕了。
月光下,父亲的烟袋灰还沾在石板上,像一串未说完的叮咛;
母亲绣的 “小心” 二字在帕角闪烁,像永不熄灭的灯塔。
而他腰间的小刀,已深深懂得,真正的力量不是劈开山石,而是护住心中最柔软的光。
毕竟,这世间最厉害的防身术,从来不是刀光剑影,而是有人愿意把一生的经验,都化作细雨春风,护你周全。
林父蹲在屋檐下擦拭短刀,刀刃映着他眼角的笑纹,烟袋锅子在嘴角颠得欢快:“多亏你小子上次考了个榜首,那十两银子可算派上大用场了。”
林邑川正往干粮袋里塞蜜渍桂花,闻言抬头,看见父亲裤腿上沾着的草屑 —— 那是白日里跑遍镇里商铺留下的痕迹。
“预定了三捆山蚕丝绳,” 林父掰着粗糙的手指头数,“比寻常藤条结实三倍,密地里头黑灯瞎火的,说不定有深沟险坎,用这个捆住腰腹搭个牵引,走起来能稳当些。还有你娘要的雪蛤油,整整买了五斤,够你泡两个月药浴。”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枚核桃大小的朱红色药丸,“这是镇西头老药师配的辟毒丹,一颗能抵三日蛇虫叮咬。”
林母在堂屋整理药材,听见动静探出头来,鬓角的玉簪子上挂着晒干的雪莲花瓣:“我让铁匠铺打了十枚柳叶镖,比匕首轻便,你带着防身。”
她转身取出个牛皮囊,里面装着晒干的人参切片,“还有这提神散,撒在篝火旁能驱野兽,比你爹的旱烟管用。”
林邑川望着堆在墙角的包裹,忽然注意到其中一个木箱上印着 “玄铁” 二字:“爹,这是……”
“给你换的刀鞘,” 林父用短刀敲了敲木箱,“原先是牛皮的,密地里潮气重,换了玄铁衬里,刀不会锈。”
少年蹲下身抚摸木箱边缘,发现接缝处刻着细小的山纹 —— 那是父亲短刀鞘上的同款纹样。
“明日去取货,” 林父忽然压低声音,往四周看了看。
初夏的月光如水,林父站起身来,短刀在腰间晃出冷光。
林邑川握着小刀站在院心,刀刃映着母亲手持匕首的身影,三人脚下的青石板上,早已被刀光剑影刻出细密的纹路。
“今晚对练分三场。” 林父蹲下身,用短刀在地上划出三个圆圈。
月光下,刀尖在青石上划出的痕迹泛着银光,像三条蜿蜒的小溪。
“第一场对付山狼,川儿用开山刀,他娘用柳叶镖远程策应。”
话音未落,他忽然低喝一声,藤条如毒蛇般抽向少年膝窝。
林邑川本能地旋身挥刀,刀刃带起的风劲将父亲的草帽掀飞,却见母亲的匕首虚影已从左侧袭来,直指他咽喉三寸。
父亲的草帽在夜风中打着转,落在竹篱外的青苔上,惊起几只萤火虫。
林母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刀尖上串着一片被劈成两半的树叶 —— 那是方才练习时她特意留下的暗记。
“慌什么?” 林父捡起草帽扣在头上,鬓角新添的白发在月光下格外刺眼,“山狼扑击时会锁喉,得先封它退路!”
他抬手示意再来,这次林邑川沉腰坠马,刀刃斜指地面。
当藤条再次抽来时,少年竟借着旋身之势将其夹住,手臂肌肉因发力而暴起青筋。
与此同时,林母的匕首擦着他耳际飞过,“噗” 地钉入槐树干 —— 刀尖上串着的树叶在夜风中轻轻颤动,像一串无声的计时器。
“第二场,遇熊瞎子。” 林父抽出短刀,在月光下划出半圆,刀锋在青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沟壑。
“装死是下策,真要是狭路相逢……”
他忽然变招,刀背直击林邑川面门。
少年慌忙举刀格挡,却见父亲手腕翻转,短刀已抵住他心口,“得打它七寸!
川儿,刀走弧线时要借腰力,像这样 ——”
话音未落,林父刀锋猛地一挑,竟将少年的护心镜挑得叮当作响。
林母在旁看得心惊,指尖摩挲着匕首上的柳叶纹路,忽然福至心灵:“若用柳叶三叠的步法绕到侧面……”
话未说完,她已旋身而出,匕首在胸前划出三道虚影。
最后一式竟点中林父后腰命门,刀尖上沾着的槐花香混着汗水的气息,在月光下氤氲成雾。
“好婆娘!” 林父大笑,反手用刀柄敲了敲她手背,“明日教你用匕首割熊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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