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深入屯田营地,查看庄稼长势,询问收成如何,赋税可曾减免,耕牛、种子是否充足。他甚至挽起袖子,走下田埂,从一个老农手中接过犁耙,亲自扶犁前行了一段。泥土的芬芳和沉甸甸的踏实感,让他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民以食为天,军以粮为基。”他对随行官员们说,“这河西屯田,不仅是为供养边军,更是要在此地扎下根来,使之成为永固之基。要让百姓安居,让士卒无后顾之忧。此地的繁荣,便是对北魏和柔然最好的威慑。”
他还特意视察了敦煌附近的烽燧系统和玉门关的守备。站在古老的关墙下,西望无尽的沙海与天山,东顾来路,心中豪情与责任感油然而生。这里是中华文明西出的门户,绝不能在他手中丢失。
巡阅途中,亦不乏惊险。一次在穿越一段戈壁时,巡阅队伍遭遇了小股柔然游骑的窥探。对方人数不多,显然是试探性质。独孤信甚至未请示,只一挥手下令,一队大秦轻骑便如离弦之箭般扑出,弓弦响处,几声惨叫传来,柔然游骑丢下几具尸体,仓皇遁入大漠深处。
陈衍面不改色,仿佛只是拍死了几只苍蝇。“跳梁小丑,不足挂齿。但也要让独孤加强巡逻,勿使彼辈惊扰商路和屯田。”
整个巡阅过程,历时近两月。皇帝的龙旗所到之处,军心振奋,民心安定。边军将士感受到了来自中枢的重视和关怀,屯田百姓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归附的胡部感受到了帝国的强大与秩序,而潜在的敌人,则再次领略到了大秦的兵锋之盛与皇帝陈衍的凛然威势。
当巡阅队伍终于返回长安时,带回来的不仅是边境的详细情况,更有沉甸甸的信心与决心。
陈衍站在未央宫的高台上,再次远眺,目光似乎已越过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些他刚刚巡视过的烽燧、关隘、屯田营地上。
边境虽安,却非高枕无忧之时。内部的蛀虫需清理,边境的猛虎需惕防。这场巡阅,是一次检阅,更是一次力量的展示和意志的宣告。
大秦的皇帝,目光从未离开他的疆土与子民。帝国的剑与犁,必须同样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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