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渊海之主的咆哮震碎了所有白骨祭坛,他银发间的星砂蛛网突然崩裂,露出底下腐烂的颅骨。赵露思的指尖触碰到水晶棺的刹那,所有珍珠虚影同时将手掌按在她的背上。她感到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血红色鲛绡女子的嫉妒、银尾人鱼的牺牲、小川被改造时的呜咽……
屏障在剧痛中崩裂,墨色黏液如退潮般涌入渊海之主的体内。赵露思看见他机械铠甲下的真相:那是由无数机械心脏和人鱼骨骼拼接成的怪物,胸口嵌着的正是十二块珍珠胎记碎片。“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渊海之主的颅骨张开巨口,喷出的不再是能量,而是初代鳃液实验的全部记录,“看看吧!你的血脉就是原罪!”
钱一平的残像突然抱住渊海之主的脖颈,他胸口的机械心脏发出刺耳的蜂鸣。“赵露思!”他的声音穿透时空,“记得我们在潮汐迷宫说的话吗?”赵露思的眼泪突然落下,那些泪珠在接触渊海之主的瞬间,竟化作星砂之灵阿星的实体。
“当然记得。”她的银紫色鳞片在光雨中闪烁,鱼尾拍击水面的刹那,所有珍珠虚影同时吟唱古老的鲛人族战歌。渊海之主的机械心脏在歌声中逐一爆裂,那些被囚禁的灵魂化作光雨,落在赵露思新生的鳞片上。她的异瞳中闪过所有同伴的面容——夜溟流血的咒文、周英染着试剂的白大褂、王俊凯在战船里比耶的手势……
终极屏障在黎明般的光芒中彻底崩裂,赵露思看见深渊底部升起的,不是胜利的旗帜,而是无数发光的珍珠。它们在海流中排列成十二人鱼的图腾,每颗珍珠里都封印着一个被拯救的灵魂。她的珍珠胎记突然发出柔和的光,那些曾被视为诅咒的纹路,此刻正化作桥梁,连接着海底世界的过去与未来。
“结束了吗?”星璃的星砂法杖掉落在地,她看见赵露思的鳞片在光雨中变幻色彩,从银紫到冰蓝,最终定格为纯粹的珍珠白。钱一平的残像在光芒中渐渐透明,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赵露思的脸颊,却在接触的刹那化作万千星砂。
海底突然响起悠远的螺号声,那是霜雪族的求救信号。赵露思低头看向掌心,那里躺着钱一平的机械心脏碎片,上面用星砂刻着半行字:“在荒岛上,我就想告诉你……”话音未落,深渊深处传来更剧烈的震动,那些本该消散的墨色黏液,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凝聚成新的屏障。
赵露思的异瞳骤然收缩,她看见新屏障的核心,悬浮着一枚从未见过的黑色珍珠。那珍珠表面流动着熟悉的银紫色纹路,而珍珠中央,嵌着一枚与钱一平 identical的机械虹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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