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何太叔不敢有丝毫怠慢。趁着这段难得的平静时间,他当即盘膝坐于床榻之上,凝神静气,缓缓运转体内功法,引动剑意淬炼肉身。
顷刻之间,他周身虽无风自动,衣袂与发丝却无风而起,如在无形气流中翻飞飘荡。
一股凌厉而浑厚的剑意威压弥漫整个房间,空间中仿佛有无形剑气纵横穿梭,发出“咻——咻——”破空之声。
剑气偶尔掠过桌椅、梁柱,便留下道道深浅不一的割痕,宛若利刃刻过。
然而何太叔并未任由剑意四溢,而是凭借精深修为将其牢牢禁锢于周身三尺之内。
那剑意凝如实质,化作无数细小而锋锐的光刃,缓缓渗入他的肌肤、经脉,乃至五脏六腑。尽管他已非初次以此法炼体,但那介于虚实之间的刺痛感依旧强烈到难以分辨真假。
他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沁出、滚落,呼吸也逐渐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任谁见到,都能看出他正承受着何等剧烈的煎熬。
与此同时,窗外旭日初升,晨光洒落海面,清凉的海风徐徐吹拂。船队早已张开巨帆,借助一件无品阶法器催动的人造风力,驶离港口。
帆船乘风破浪,朝着深海堡垒的方向稳步进发。而就在这航行的喧嚣之外,何太叔独坐舱室之中,以绝强意志对抗着剑意刺骨般的淬体之痛。
与此同时,在深海堡垒内城区的权力旋涡之中,赵青柳布下的反制之局开始悄然生效。
她授意心腹暗中搜集证据,一举揭发了钟离家族在内事堂的一名核心心腹,其涉嫌滥用职权、勾结外部商会侵吞大量灵石。检察司的修士迅速介入,将该名修士带走接受审查。
这一突发变故,使得内事堂中原本由钟离家族牢牢掌控的关键职位骤然空缺。
未等钟离一系作出反应,另一位金丹修士派系的心腹趁势而动,凭借早已铺就的人脉与迅速运作,成功占据了这一要职。
此番人事更迭,不仅打破了钟离家族长期以来在内事堂的经营布局,更进一步削弱了他们在堡垒核心事务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消息很快传至钟离家族族地——位于内城区一片风景卓绝之地,一座巍峨山峰之上。
整座山峦皆为钟离家所有,亭台楼阁依山势而建,灵气氤氲,守卫森严,乃是家族根基所在。而在半山一处景致清雅、翠竹掩映的私宅之中,此刻却传出阵阵刺耳的瓷器碎裂之声。
名贵的青瓷花瓶、釉彩茶盏被一件接一件狠狠掷向地面,在一声声爆响中化为齑粉。
厅堂之中,侍立的仆从皆屏息垂首,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无一人敢抬头出声,更无人敢上前收拾残局。
他们再清楚不过,此刻正暴怒如雷的钟离云鹤,稍有不顺便可能迁怒于人。
若是在这个时候引起他的注意,只怕下一刻自己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被人悄无声息地抬出这座巍峨却森严的府邸。
钟离府,正殿之内。
满目狼藉之中,钟离云鹤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粗重如困兽一般。他双目赤红,眉宇间尽是压抑不住的暴怒,原本雍容华贵的面容此刻也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显得分外狰狞。
殿中四处散落着瓷器的碎片,那些曾经精美绝伦、价值连城的玉瓷花瓶与釉彩盏碟,此刻已尽数被他摔得粉碎。
他仍不解气,一把将身旁紫檀架上一只雨过天青色的长颈瓶扫落在地,刺耳的碎裂声再次响彻大殿。
侍立在侧的一位心腹修士垂手低头,紧抿着唇,眼睁睁看着他发泄,却不敢出声劝阻。他深知钟离云鹤的脾气,此刻任何言语都无异于火上浇油,反而可能引火烧身。
就在这时,另一名心腹自殿外急步而入。刚一踏进门槛,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身形一滞——满地被砸毁的名瓷碎片,几乎无处下脚。
他迅速与先前那位心腹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一切尽在不言中。
后来者默然敛目,悄然将手中刚收到的一封信藏于身后,随即垂首静立于殿柱之旁,沉默地等待钟离云鹤将滔天怒火发泄完毕。
“该死的郗平!”钟离云鹤猛地一拳捶在案上,声音嘶哑而凶狠,“我早就警告过他,账目必须做得干净,滴水不漏!可他贪得无厌,拿了那么多还不够……真以为我们钟离一族在这深海堡垒便能一手遮天了吗?!”
他越说越怒,猛地接过身旁心腹战战兢兢递来的一只琉璃彩绘杯——那心腹本意是请他饮茶静气,却被他看也不看,直接挥手狠狠掷向殿外。
杯盏撞在石门之上,应声而碎,残片四溅。
“为了扶他坐上内事堂执事之位,家族耗费了多少资源,打点了多少关系!如今倒好,竟让检察司揪住了把柄,当场革职查办!”钟离云鹤越说越怒,顺手又抄起几件案上的珐琅彩瓷和青玉笔洗,狠狠砸向地面。
飞溅的碎片如星四散,直至最后一件珍品也化为齑粉,他胸中翻涌的怒气才似乎稍得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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