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心柔垂下眼帘,将眸中一闪而过的波澜敛去,复又抬起,恭声回道:“回前辈,自我五年前见过杜姐姐一面后,她便再未于人前现身。”
她话音微顿,又低声补了一句:“不过,私下里,我与她一直有传讯往来。”
“五年多……”周开指尖在床沿上不紧不慢地敲着,发出笃、笃的轻响,眸光微沉。
这时间,恰好是系统提示她结婴之后。周开敲击的动作一停,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她可曾接任琼华宫宫主之位?”周开追问。
贺心柔摇了摇头:“没有。如今,她依旧是宗门圣女。”
元婴期的圣女?周开嘴角的弧度缓缓收敛,眼中再无笑意。这已经不是诡异,而是荒谬。琼华宫,出事了。
“此事,我会查清。”周开的声音不高,却仿佛有千钧之重,一字一句都砸在人心上,“她若有难,我带她走。”
他话锋一转:“没了杜楚瑶的庇护,问星门之后的处境,想必会很艰难。你们可愿放弃这里的产业,随我一同离开?”
此言一出,两女皆是一怔。
贺心柔最先回神,抱着周开臂膀的双手下意识收紧,仰头看着他,眸光坚定:“问星门是妾身的心血,我想看着它壮大。前辈的恩情,心柔无以为报,但也想证明,妾身能为您做的,不只是侍奉枕席。”
孙青璃也往周开怀里蹭了蹭:“青璃曾立下天道大誓,定要将寒衣姐姐的传承延续下去,至少……亲眼看着第三代弟子,成长起来,我才能安心离开。”
周开看着怀中各有坚持的两女,脑海中却闪过王巧巧的脸。当初乍闻他乃天品灵根时,那女人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野心,至今仍历历在目。
也好。
终究是,各自有各自的缘法。
周开不再多劝,手腕一翻,那枚属于杜楚瑶的传讯玉牌便静静躺在掌心。他指尖并拢,一缕法力注入其中,玉牌随之发出一声轻嗡,光芒闪烁不定。
片刻之后,玉牌中终于传出声音。那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却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尾音里,还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颤抖。
“你是来春风一度,还是……带我走的?”
周开几乎是本能地答道:“你若过得不好,我便带你走。”
玉牌那头沉默了片刻,良久,杜楚瑶的声音才再度响起,这一次,去除了所有情绪,“你……能胜过元婴中期吗?”
周开唇角勾起,弧度森然,语气平淡却自信到极致:“只要他没有能威胁元婴后期的底牌,便可杀之。”
“好!”玉牌中的声音干净利落,“十五天后,坑杀董承之地,你等我。”
话音刚落,玉牌上的光华便彻底黯淡下去,重归沉寂。
与此同时,琼华宫深处,一座华美宫殿内,四壁流光,寂静无声。
杜楚瑶收起手中的玉牌,取出一道传讯符,红唇轻启,低语了几句,屈指一弹,符箓化作一道火光飞出殿外。
不多时,沉重的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名中年妇人快步走了进来,人未至,那满脸按捺不住的喜色和急切的声音便先到了:“师妹!你总算想通了,愿意嫁给天泉宗的龙掌门了?”
杜楚瑶抬眼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平淡无波:“吴师姐,婚事,我可以答应。但在此之前,我想出宗一趟,去董承师弟的陨落之地祭奠他。”
那吴姓妇人闻言,脸上的喜色一收,眼珠滴溜一转,狐疑地盯着她:“师妹,这节骨眼上出宗?你该不会是想……借机逃跑吧?”
杜楚瑶自嘲一笑,她缓缓伸出雪白的皓腕,随着她心念微动,手腕处的肌肤上,一圈圈暗金色符文若隐若现,散发着压制灵力的晦涩波动。“我身上被你们设下‘锁灵环’,元婴被死死锁在气海,如今能动用的修为,不过金丹水准。”
她将手腕凑近几分,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吴师姐,一个废人罢了,你也怕?”
吴姓妇人目光在那暗金符文上扫过,确认无误后,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你能想通,师姐就放心了。那天泉宗如今是何等威势?龙掌门更是天纵之才,对你痴心一片,三番五次亲上我琼华宫求娶。师妹,这已是天大的福分,你还有何不满?”
“痴心一片?”杜楚瑶忽然低笑出声,只是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难怪那些年助我体质进阶的奇珍,助我结婴的灵物,一件件都来得那么凑巧。我还傻傻地以为,是宗门在不计代价地培养我。”
她笑声一收,目光陡然锐利如刀,“说吧,天泉宗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还有师祖,能这般处心积虑地将我卖了。”
吴姓妇人被她话里的“卖”字刺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见再也无法遮掩,索性也撕破了脸:
“杜楚瑶!宗门何曾苛待过你?你的月例、你的丹药,哪一样少了?不过是禁你的足罢了!龙掌门真心仰慕于你,你嫁过去,便是我东域第一大派的掌门夫人,日后更有返虚老祖做靠山,这种天大的好事,你凭什么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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