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也不知道张昭所说之人是谁,也不敢追问。一时间,屋内沉寂下来。正在这时,只听屋顶位置啪的一声响,有瓦片崩碎声音,接着有东西沿着屋顶凹槽滚落下来。张也武功低微,并未察觉不妥,张昭身为至尊境高手,脸色暗沉下来:“好胆,居然敢跑到皇宫撒野。”
战机稍纵即逝,张昭足下一点,冲天而起,自下而上一掌将屋顶震开,身子从破洞处飞出。张也这时才知道,皇宫内有刺客闯入,当即大叫起来:“有刺客。”
却说张昭飞落屋顶,离他三丈开外有个人,身着青色长衫,后背长剑。那人见张昭震破屋顶,并未逃走,而是四处搜寻,结果并未看到有其他人。他转过身面向张昭:“凭你的武功,根本发现不了吾。”
张昭道:“阁下倒是很自信,夜闯皇宫,胆子不小。”张昭也有些奇怪,此人藏身在屋顶悄无声息,若不是瓦片异响,他根本发现不了来人,足可证明此人非等闲之辈。
那人道:“天下之大,没有吾去不了的地方。吾曾听说,宋国皇宫有个老太监,历经四朝屹立不倒,就是你?”
张昭道:“好大的口气,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有张也示警,皇宫禁军被惊动,黑压压人群蜂拥而至,长枪林立,弯弓搭箭,将二人围的水泄不通。也就片刻功夫,范致虚得到消息,率领手下匆忙赶来。
那人笑道:“就凭你和下面这些酒囊饭袋也想拦住本尊?”
“一试便知。”张昭至尊气息攀升,足下发力高高跃起,凌空一掌拍下。这一刻,张昭不再老态龙钟,他眼神犀利,眸光比年轻人还要亮。
那人神华内敛,真气归元,身上无一丝内力波动。他冷哼一声,衣袖一甩,整个人突然弹起。脚下屋顶承受不住威压,哗啦一声,全部坍塌下去。肉眼可见气流向四周散去,掀起一股狂风,吹得皇宫禁军睁不开眼。
双掌相交,只听轰隆一声,罡气四散。张昭吐血倒飞出去,此人武功比上次四象至尊还要强,张昭一甲子功力承受不住。四周禁军更是不堪,纷纷捂着耳朵躲避,离得稍近之人,被二人真气波及,数十人七窍流血惨叫着倒下。
一掌震飞张昭,如影随形,再次一掌拍向张昭头顶:“不自量力,今日先将你这老家伙除去,省的碍眼,坏了公子好事。”
张也、范致虚等人睚眦欲裂,在他们心目中,张昭是皇宫内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有他在,众人心中才有主心骨。此刻,他连一招也抵挡不住,怎能不让人吃惊,要知道张昭可是至尊啊!见那人向张昭杀去,范致虚顾不得太多,下令放箭,只希望能阻止他片刻,为张昭争取时间。
“放箭,射死他。”
皇宫禁军早就弯弓搭箭,范致虚一声令下,箭矢蝗虫一样向那人飞去。只是,让所有人震惊的是,箭矢刚靠近那人,像是遇到一堵无形的墙,纷纷掉落。那人身旁原本空无一物,因为箭矢原因,护身真气自动运转,肉眼可见,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向外扩散。
范致虚吓得六神无主,暗道:糟了,来人武功非比寻常,绝对是至尊。他运气高呼:“所有人不要停,放箭。”
命令不停,箭便不会停,除非将箭囊内箭矢全部射完。这批弓箭手约有五百人,全部躲在禁军后方,各自为战。射了几轮后,数百人呼吸频率一致,逐渐进入到一种玄奥状态,气势越来越强。他们弯弓搭箭,动作一致,每听到一次崩响,便有五百支箭同时射向刺客,箭雨铺天盖地,几乎将他淹没。
那人道:“井底之蛙,区区几支箭矢岂能伤的了本尊分毫?”
他放弃追杀张昭,站在原地大手一挥,至尊威压铺天盖地蔓延开来,落在地上的箭矢纷纷浮起。范致虚亡魂大冒,头皮几乎炸开,高喊:“快闪开。”
只是,他的叫喊没起到任何效果,那五百弓箭手耳聋一样,七窍流血,依旧面无表情将手中箭射出,然后再捏住下一支箭,拉弓放箭,循环往复。范致虚眼角抖动,轻叹一声:完了!
“老祖宗。”
张也顾不得危险,挤入人群,将张昭扶起。张昭吐出口中污血,拍拍张也后背,道:“快走,此人武功厉害,老祖宗自身难保,护不住你们。”
张也流着泪,道:“老祖宗,孙儿不怕死。您说过,身在天家,这条命不是自己的。孙儿武功低微,只能在此为老祖宗呐喊助威,就算死,也要爷们一回。”
张昭眼眶泛红:“好孙儿,吾果真没有看错你。说得好、说得好,今日就让咱这些身体残缺之人做一回真汉子。”
二人互相搀扶看向前面,不是弓箭手不想停,而是他们停不下来,至尊威压加身,每个人身不由己。但凡想反抗之人,当即被镇压,七窍流血。
“区区蝼蚁,敢向本尊出手。”
那人身子缓缓升起,最后定在两丈高处,数千支箭矢围绕在其身旁缓缓旋转,如此景象堪比神迹。宋军正看的目瞪口呆,也未见他有什么动作,只听其口中“着”的一声,声若炸雷,那些箭矢陡然加速,化作一片箭雨向宋军射去。
范致虚是用剑之人,练武之人梦寐以求最高境界是以气驭剑。对方催动内力以一己之力,将千百支箭矢为己所用,非剑道至尊不能办到。他盯着那人失声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剑意,此人是剑神不成?”
好在那人目标在宋军,并未锁定范致虚,范致虚内力流转灵台空明,在剑雨来临之际,足下发力向后亡命退去。相比之下,禁军都是凡人,无法挣脱至尊威压,根本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响起连绵不绝噗噗声,伴随着嚎呼声,宋军大片大片倒下,爆起漫天血雾。
这些人都是为救张昭而死,张昭强忍伤痛,一连服下两颗化龙岭丹药。他已经意识到与来人差距,同样是至尊,二人武功云泥之别。他不能退,也不能逃,身后是皇宫,宫内有天子,他的命运与赵家天子紧密相连,只能死在天子前面。张昭眼神决绝,将张也推开:“吾深受皇恩几十载,今日以死报天恩,陛下,老奴去了。”
张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老祖宗,呜呜。”
丹药入体,张昭内力得以恢复,伤体感受不到疼痛。待气势攀升到顶峰时,张昭足下一点,猛地向那人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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