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仪宣布默哀结束时,很多人还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久久没有抬头。
牧师走上前,他手里拿着一本磨损的圣经,封面是深棕色的,边缘已经起了毛边——这是逐火之蛾的老牧师了,经历过两次大崩坏,送走过无数战友。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边,带着岁月沉淀的庄重:“他们曾是父母的孩子,是朋友的依靠,是爱人的牵挂。可当崩坏降临,他们穿上制服,扛起钢枪,把青春融进守护的誓言里。”
“他们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上冲锋,在崩坏能风暴里坚守,用生命挡住了吞噬文明的黑暗。他们或许没能看到胜利的那一天,却用血肉之躯,为我们铺就了通往希望的道路。”
牧师开始念牺牲者的名字,每念一个,就有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响起。
“编号734,姓名——”那个攥着军大衣的老兵猛地抬头,眼泪砸在石板上,“他才十九岁啊……还没来得及回家见他妈妈……”
“编号1028,姓名苏晓——”
“编号0017,姓名妮娜——”凯文的身体猛地一僵,黑色手套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最后,她用生命证明了……
永远留在了西伯利亚的雪原上。
牧师念完最后一个名字,合上书,对着墓碑深深鞠躬:“愿风指引他们的方向,愿文明的光芒,永远照亮他们的归途。”
仪式结束后,特战部的成员整齐地转身,迈着正步离开。
他们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黑色的制服在阳光下划出整齐的线条——就像那些牺牲的战友一样,他们会继续扛起责任,守住这片用生命换来的安宁。
科研部的成员也渐渐散去……
只有凯文还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队伍,然后转身,走向那排新立的墓碑。
他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雏菊,那是妮娜最喜欢的花。他沿着墓碑,一朵一朵地把花放在碑石旁,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完成一场郑重的仪式。
逐火之蛾总部战术部和特种部加上各大支部总计前往西伯利亚的人数超过25万人,可是……
能带回来遗体的……
连2千都不到!!
很多人都埋藏在了那片雪原下……
走到妮娜的墓碑前时,他停下脚步,蹲下身,摘掉黑色手套,指尖轻轻拂过碑石上的飞蛾浮雕,然后把脸贴在冰冷的碑石上,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抱歉……妮娜。”
“我没能带你回家,没能保护好你……”
“你是逐火之蛾最优秀的战士,是我最信赖的战友,是我……最重要的同伴……晚安……做个好梦……”
风轻轻吹过,卷起地上的花瓣,落在凯文的肩头。
愿风……把你的伤痛吹去,把我的思念,带去你在的远方。
…………
联合政府议会大厅的冷白灯光,像是凝固的霜雪,从穹顶垂落,将满墙破损的卫星地图照得纤毫毕现。
西伯利亚区域被刺眼的红色标记完全覆盖,那红色不是普通的警示色,而是带着崩坏能污染的暗调,像一块巨大的伤疤,刻在欧亚大陆的版图上。
地图边缘还粘着未清理的碎屑,是上次会议中,有人情绪激动时摔碎的全息投影仪残渣,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会议桌是环形的,用深色的合金打造,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代表们凝重的面容。
各国代表坐在桌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有的在翻找文件时,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格外刺耳;有的则双手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冷却后的苦涩,混着纸张油墨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通风口的风“呜呜”地转着,像是在诉说着西伯利亚的惨状,却又什么都没能说清。
“先看一组数据。”联合政府秘书长率先打破寂静,手指在虚拟信息窗口上滑动,一份满是红色批注的报告被推至桌心。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重量,“第五次大崩坏正式结束,但伤亡人数……我们派去的三支统计小队,两支全灭,只有两架无人机在失联前传回了碎片化信息——画面里全是焦土和崩坏兽的残骸,地面人员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所以——”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那份报告上,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通风口的风声淹没:“伤亡人数无法统计。”
话音落下,议会大厅里响起一阵整齐的倒吸冷气声。
欧联体代表是个金发中年男人,他猛地攥紧了手里的钢笔,笔帽在掌心掐出深深的印子,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盯着地图上那片红色区域,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半个西伯利亚……就这么没了?我们在那里经营了几十年的能源基地,还有那么多居民……”
“不止是‘没了’。”神州代表陈将军缓缓起身,他穿着笔挺的墨绿色军装,肩章上的将星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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