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震怒,卫兵擒拿腐败重臣的瞬间,农业大臣普罗旺斯死死抱住柱子痛哭:
“陛下!微臣只是挪用了点农民的口粮,绝无二心啊!”
财政大臣洛兰优雅递上新账本:“陛下,这是‘清廉计划’的收支明细。”
女皇看着账本冷笑:“诸位爱卿,谁还想试试朕的耐心?”
当晚,洛兰在财政大楼加班整理证据时,身后阴影处闪过一道寒光——
诺澜女皇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像极北冰川的核心寒流,瞬间冻结了整个议事厅内每一缕流动的空气。那声音砸在光洁如镜的黑曜石地面上,仿佛能碎裂金石。
“影子宝库?”女皇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御座下那些曾自诩帝国栋梁的面孔。每一道视线掠过,都让被扫到的权贵如遭冰针刺骨,身体僵硬得更甚石雕。“诸位爱卿……”她刻意拖长的尾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玩味,“谁来替朕解惑?这影子宝库,究竟是何等奇妙之所?竟能吞下我帝国如许财富,而朕……竟一无所知?”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沉甸甸地压在穹顶之下。只有几盏悬挂的巨大魔法晶石灯,光芒似乎也随之黯淡了几分,在那些陡然失去血色的脸上投下不断颤动的阴影。
农业大臣普罗旺斯,那个胖得几乎看不见自己鞋尖的男人,此刻脸上的肥肉正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汗水如同决堤的溪流,争先恐后地从他油亮的额头涌出,滑过臃肿的脸颊,滴答、滴答,落在昂贵的地毯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污迹。汗水浸透了他华贵天鹅绒袍子的前襟,深紫色的布料被染成更深的黑。
“陛……陛下!”普罗旺斯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抽气声,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口气背过去。他肥胖的身躯猛地向前一扑,不是冲向御座,而是绝望地、笨拙地扑向距离他最近的那根雕琢着帝国战争史浮雕的巨大石柱。动作笨拙得如同搁浅的巨鲸,途中甚至撞翻了旁边一个大臣助手手中的银托盘,清脆的碎裂声和文件散落的哗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他死死箍抱住冰冷的石柱,涕泪横流,哭嚎声撕心裂肺:“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微臣掌管国库调拨,确实……确实是挪用了些许粮秣,但那都是……都是底层贱民的口粮!都是为了填补……填补军费亏空!微臣对陛下,对星辰帝国,天地可鉴,绝无一丝一毫异心啊!陛下明察!陛下开恩哪!!!”
他哭嚎着,鼻涕眼泪糊满了昂贵的石柱浮雕,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滑稽又可悲的姿态,让洛兰脑中瞬间闪过一幕荒谬的对比:像极了前世金融圈某个挪用客户资金炒币爆仓、被监管上门时瘫在真皮老板椅上哭爹喊娘的项目经理。历史或许在轮回,但人性的贪婪与狼狈,竟如此惊人地相似,不分时空。她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强忍住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
普罗旺斯的哭喊如同一剂猛烈的催化剂,彻底引爆了议事厅内濒临崩溃的恐惧。财政委员会里几个职位稍低、但同样沾染了“影子宝库”利益的专员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扑通”、“扑通”接连跪倒在地毯上,额头触地,身体筛糠般地抖着。
“陛下饶命!”
“微臣是被胁迫的!”
“是普罗旺斯大人!都是他逼迫我们……”
求饶声、推诿指控声、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而绝望的噪音。
“够了!”
诺澜女皇猛地一拍御座的扶手。并非巨响,却蕴含着雷霆般的震怒。一道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威严力量以她为中心骤然扩散,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匍匐在地的人只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诺澜缓缓站起身。她那身剪裁精良、象征着至高权力的暗金色长袍,下摆拂过冰冷的黑曜石台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一步步走下御座高台,步履沉稳如同丈量着帝国命运的刻度。高跟靴底敲击在地面,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嗒、嗒”声,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在那些跪地者和抱柱者的神经末梢上。
她最终停在普罗旺斯面前。女皇并没有低头俯视,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如同审视一块即将被丢弃的腐肉。
普罗旺斯抱着柱子,巨大的恐惧让他连抬头直视天颜的勇气都彻底丧失。他只能感受到那迫近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威压,死死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柱浮雕上,仿佛要把自己嵌进去。汗水浸透的袍子紧贴着肥硕的背脊,勾勒出狼狈不堪的颤抖轮廓。
“来人。”
女皇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冽,却比刚才的滔天怒火更令人胆寒。
议事厅两侧沉重的镶铜大门轰然洞开。两队身披玄黑重甲、肩甲上烙印着星辰与荆棘徽记的皇家禁卫如同钢铁洪流般涌入。他们步伐整齐划一,沉重的铁靴踏地的声音汇聚成沉闷的雷鸣,瞬间填满了巨大的空间。冰冷的杀气混杂着金属摩擦的铿锵声,取代了先前污浊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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