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禁卫长,一个面容刚毅如铁铸、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壮硕男人,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叩击左胸甲,沉闷的回响在厅内回荡:“陛下!皇家荆棘卫队,听候诏令!”他身后的士兵齐刷刷地做出同样的动作,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冰冷的甲胄折射着魔法晶灯的光芒,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拿下。”诺澜女皇甚至没有再看普罗旺斯一眼,目光转向那几个跪在地上的财政专员,“名单所列之人,即刻解除一切职务,押入荆棘塔候审。封锁其府邸、办公室,所有文书、账册、私人物品,一律封存待查。胆敢反抗者……”她顿了顿,冰冷的话语如同冰锥刺下,“格杀勿论。”
“遵命!”禁卫长低沉的声音斩钉截铁。他猛地起身,手一挥。
如同最精密的战争机器被触发。数名禁卫士兵大步上前,动作迅猛而精准。两人铁钳般的手臂瞬间卡住了瘫软的普罗旺斯那肥胖的手臂,毫不费力地将他从柱子上撕扯下来。普罗旺斯爆发出杀猪般的绝望嚎叫,徒劳地踢蹬着双腿,那昂贵的软底宫廷靴在地上蹭出刺耳的摩擦声。另外几名禁卫则如虎入羊群,粗暴地将那几个瘫软如泥的专员从地上拖起来,任由他们涕泪横流地哭喊求饶,径直拖向大门。
议事厅内剩下的其他大臣,无论是清流还是墙头草,此刻无不噤若寒蝉,面色惨白如纸。他们低垂着头,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或是华丽的地毯花纹,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唯恐引来那冰冷目光的注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被拖拽者绝望的哀嚎、士兵甲胄的铿锵碰撞声,以及那沉重靴子踏地的回响,构成一幕无声的恐怖图景。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肃杀氛围达到顶峰时,一个身影从容地向前迈了一步。
洛兰·冯·克劳迪乌斯,帝国的财政大臣。她脸上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得意,也没有目睹同僚惨状的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专注与平静。她微微躬身,双手捧着一份装订精美、页角簇新的硬皮账簿,递向诺澜女皇。
“陛下,”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穿透了厅内的压抑噪音,如同冰泉流过,“这是财政部基于‘清廉计划’第一阶段清查结果,重新核算并公开透明的国库月度收支明细总览。”她顿了一下,目光快速扫过那些面无人色的大臣们,补充道,“所有款项来源、去向、经手人、监管印章,皆清晰可查,随时可供帝国议会及陛下御览审核。”
诺澜女皇的视线从那被拖远、仍在挣扎嚎叫的肥胖身影上收回,落在洛兰递上的账本上。她抬手接过。那账本封皮是深沉的帝国蓝,烫金压印着星辰与天秤的徽记,触感厚实,透着一股崭新的油墨与纸张气息。
女皇并未立即翻开,只是掂了掂手中这份象征着财政透明与秩序重建的重量,指尖在新烫金的徽记上抚过。然后,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扫过下方那些头颅低垂、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的群臣。这一次,女皇的脸上不再是纯粹的震怒,而是一种混合了威严、审视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笑意。
她扬了扬手中的新账本,封面在魔法晶灯的光芒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泽。
“诸位爱卿,”诺澜女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骨髓的压力,清晰地送入每一个人耳中,“谁……还想试试朕的耐心?或者说,试试这份新账本的斤两?”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那些骤然变得更白的脸色和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朕今日心情尚可,或许可以给你们……一个坦白的机会。”
这句话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却是无声的、巨大的恐惧涟漪。不少大臣的额角瞬间再次渗出冷汗,几个老迈的甚至身体晃了晃,全靠旁边的人不着痕迹地搀扶才勉强站稳。
诺澜女皇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俯视着她的臣子。
议事厅内,死一样的寂静重新降临,远比刚才普罗旺斯哭嚎时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只有皇家荆棘卫队士兵肃立在门边,如同钢铁雕塑,无声地宣告着帝国意志的冷酷锋芒。
皇家荆棘卫队士兵那冰冷铠甲摩擦的铿锵声,以及普罗旺斯等人绝望的哀嚎哭喊,终于彻底消失在议事厅那两扇沉重的镶铜大门之后。大门合拢的沉闷撞击声,像是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宫廷风暴暂时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厅内弥漫的空气并未因此而变得轻松。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与敬畏,如同沉渣依然淤积在巨大的空间里,压在每一个幸存大臣的心头。他们如同惊弓之鸟,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御座之上那位重新坐下的女皇,更不敢与刚刚递上致命账本的洛兰有丝毫眼神接触。
洛兰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伪装成一尊无害的、恪尽职守的臣子雕像。
“今日议事,到此为止。”诺澜女皇的声音响起,恢复了平日处理朝政时那种无波无澜的语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相关人等,各归本位。管好你们的嘴,办好你们的差事。没有诏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京。”她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鞭子,扫过下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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