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光看到这辆小车子,也非常喜欢。“爸,这车子要是在外面买,得一两百块钱。”
父亲笑:“买啥呀,找点铁板就焊上了,不花钱——”
看着娘家人送给冬儿的这些礼物,静安很开心。对于婆家没有人给冬儿礼物,她也就不在乎。
但九光很受触动。他想起他爸在喝冬儿的满月酒时,对着来庆贺的客人说:“生个赔钱的,我一眼都不想看,九光啊,赶紧再生个儿子,要不然,老周家可断送到你手里。”
九光心里不高兴:“现在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儿。”
他爸冷哼一声:“生不出儿子,结婚干啥?娶媳妇干啥?娶媳妇不就是传宗接代吗?老周家的户口本得传下去,生个赔钱的,能接咱们老周家的户口本吗?”
九光心里想,将来一定要供冬儿上大学。女孩怎么了?我闺女一样给老周家光宗耀祖。
看着静安父母稀罕冬儿,给冬儿准备了这么多的礼物,九光很感激。
岳父岳母从来没嫌弃女孩,虽然是外孙女,可给外孙女准备了这么多礼物,连小舅子都给冬儿买了那么贵重的斗篷。
再看看自己父母,妹妹,冬儿都满月了,他们什么也没给冬儿,就好像冬儿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似的——
九光心里有数,他不满意自己的父母,但这些话他不会对静安说,要是静安说他的父母对冬儿不好,他还会偏向自己父母说话,给自己父母争口袋。
谁愿意自己的父母被儿媳妇看不上呢?只能是他在中间隔着,避免两方面引起更大的矛盾。
九光没在静安娘家住,吃过晚饭,他就骑着自行车回去。家里的炉子需要烧着,要不然,暖气的水,厨房的自来水管子容易冻。
东北的冬天,嘎嘎冷!
第二天,九光去市场上遛达,想看看什么货走得快,就卖点什么。但逛了一天,也没什么好的想法。
卖干鲜的,需要底子钱厚,要压货,来钱又慢。
卖水果呢?春天水果太贵,上货就贵,卖不上价,再说走得也不快,一天挣不上几块钱,去掉在外面吃个午饭,就不剩什么。
他白天在市场上遛达,晚上去静安娘家吃饭,夜里再回到自己的小家。
几天后,静安忍不住劝九光,让他去李宏伟老姑父的汽水厂去看看。
九光不想用李宏伟帮忙,他想靠自己的能力。但实在找不到能做的买卖。又过了两天,他还是去了汽水厂。
汽水厂每天能开个五块钱左右,但听老工人说经常没料,没料就放假。
一个月就挣个一百块左右,能有二十天的活儿。
九光便去汽水厂上班。汽水厂是一个私人的作坊,三间门市房,后面的院子里也遮上棚子,都当车间。
后来老姑夫干得大了,就把旁边的几间房也买下来,当车间。
男工人都是搬汽水的重活儿,有时候也跟着老板去送货,运货。扛着一箱箱的汽水,干一天,腰酸背痛。
在汽水厂的女工人,都是在案台上安上瓶盖,放到机器下一压,瓶盖就牢牢地扣在汽水瓶上了。
刘艳华看见九光好奇地问:“你不卖鱼了?”
九光说:“鱼都卖了。现在别的买卖不好做,等冬天上冻了卖冻鱼,春节时候卖点鞭炮。”
刘艳华说:“我一个姐妹在商场精品屋卖衣服,听说挣得挺多,要不然你去卖衣服?”
九光苦笑:“男人咋卖衣服啊?去商场买衣服的都是女人,又脱又试的,也不方便。你咋不去卖衣服?”
刘艳华为难:“卖衣服需要本钱,我哪来的本钱啊?”
刘艳华惦记静安和冬儿,跟九光打听。听说冬儿胖了,又听说静安这几天在娘家,这天下班,刘艳华就跟着九光去了静安娘家。
静安一见到刘艳华,高兴地连忙招呼她坐。
刘艳华看到静安,心里很不是滋味:“静安,我没工作了——”
静安说:“你不是在汽水厂上班吗?”
刘艳华苦笑:“那是啥工作啊,就是个临时工,再说,也没有抽油杆车间热闹,一点意思没有,我干的没劲儿——”
刘艳华说着,眼圈红了。
静安想到自己没休产假前,和刘艳华在车间里工作的情景,那时候虽然是三班倒,但和工友们在一起,热闹,不寂寞。
红红的火炉,热情的笑脸,还有轰鸣的噪音,现在想来,都是亲切的,不那么喧嚣可怕了。
静安劝慰她:“我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啥样,听说还有第二批名单,第三批名单呢,真的,我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我没有你能干,真要是被厂子开了,我都不知道干啥去,心里没着没落儿的——”
刘艳华一撇嘴:“你能被辞退吗?你现在是休产假呢,再说,还有——”
刘艳华想说,还有李宏伟帮你呢。但九光在旁边,刘艳华就没说这句话。
她大咧咧的,也知道哪句话当讲,哪句话不当讲。
静安明白刘艳华的意思:“我休产假总有到期的时候,等将来上班了,谁知道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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