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积雪尚未消融,刘超站在刚收复的云朔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匈奴虽退,但留下的狼藉触目惊心——被焚毁的村落、坍塌的城墙、还有百姓脸上挥之不去的惊惧。李猛捧着一份伤亡名册走上前来,声音低沉:“殿下,此战我军伤亡三千余人,匈奴遗尸近万,缴获战马五千匹、粮草二十万石。”
刘超接过名册,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沉默片刻道:“厚葬阵亡将士,抚恤金加倍发放到他们家中。至于被俘的匈奴士兵,暂且关押,切勿虐待。”李猛有些不解:“殿下,这些匈奴人烧杀抢掠,为何还要善待他们?”
“他们虽是敌人,但也是爹娘生养的性命。”刘超望着城下劳作的百姓,“北境常年征战,百姓早已厌战。若能以仁德感化部分匈奴人,或许能为日后的和平埋下伏笔。”李猛似懂非懂,抱拳应道:“末将遵命。”
接下来的半月,刘超一边组织百姓重建家园,一边加固城防。他命人在城外挖掘壕沟,在城头增设弩箭台,又从民间招募青壮组建乡勇,与正规军协同防御。周文远从京城送来的粮草和药材陆续抵达,北境的秩序渐渐恢复。
这日午后,一名匈奴使者突然求见。使者身披羊皮袄,脸上带着刀疤,见到刘超时却异常恭敬:“镇北大将军,我家单于敬佩将军勇武,愿与大夏休战,每年向朝廷进贡牛羊千头。”刘超端坐帐中,目光锐利如刀:“休战可以,但进贡不必。只需约束部众,不得再犯我大夏边境。”
使者面露诧异,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复。刘超继续道:“若单于有诚意,可派王子前来为质,我大夏也会派使者前往匈奴王庭,双方签订盟约。”使者不敢擅作主张,只能点头道:“此事我需回报单于,请将军宽限三日。”
使者离开后,李猛急道:“殿下,匈奴向来反复无常,怎能信他们的鬼话?不如趁胜追击,直捣他们的王庭!”刘超摇头道:“我军虽胜,但长途奔袭风险太大。况且朝廷粮草有限,难以支撑持久战。先稳住局面,再做打算。”
三日后,匈奴使者带回答复:单于同意休战,愿派幼子前来为质,但要求大夏释放所有被俘士兵。刘超当即应允,亲自将被俘的匈奴士兵送出城外。那些士兵看着眼前的将军,眼中满是感激,纷纷跪地叩首。
消息传回京城,皇帝龙颜大悦,下旨加封刘超为“北境王”,赐金印紫绶。而朝堂之上,却有人开始暗流涌动——几位留守京城的皇子听闻刘超在北境威望日增,心中愈发不安。四皇子刘晏暗中联络几位边将,试图削弱刘超的兵权。
这日傍晚,周文远的密信送到北境。信中写道:“四皇子联合兵部侍郎,称北境军备过剩,奏请陛下调回三万禁军。朝中已有多位大臣附议,恐对殿下不利。”刘超捏紧信纸,眼中寒光一闪。他早料到京城不会平静,却没想到四皇子动作如此之快。
“李猛,”刘超将密信烧毁,“你即刻挑选五千精兵,伪装成匈奴溃兵,在云朔城以西百里处袭扰商旅,动静越大越好。”李猛一愣:“殿下,这是为何?”“若北境安稳,自然有人想削我的兵权。可若边境再起波澜,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刘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记住,只扰商旅,不伤性命,更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李猛虽有疑虑,还是领命而去。不出三日,云朔城西出现“匈奴残部”的消息便传回京城。皇帝本就对匈奴放心不下,听闻此事,立刻驳回了四皇子的奏请,反而下令增派两万援兵支援北境。
刘超站在城头,望着夕阳染红天际,心中却无半分轻松。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京城的暗流从未停歇,而北境的和平也脆弱得像一层薄冰。他必须尽快积累足够的力量,才能在这场权力的棋局中站稳脚跟。
夜色渐深,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刘超铺开地图,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目光最终落在了京城的方向。那里,才是他真正的战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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