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然是在第四天早晨醒来的。
仿佛睡了很久很久,睡梦中光怪陆离的场景,让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略微转头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儿子,才愰然,现实温暖舒适,不像在梦里,阴冷黑暗。
阳光从外面照进来,一片亮堂。
“妈?”
一声迟疑。
她本能地想说话,刚一张嘴,嗓子像是砂纸摩擦。
“水水水!”陆子钰如临大敌,急忙倒水、翻保温盒,表现得像个宕机的NPC,轮到喂粥时,动作僵硬得离谱,勺子一歪,差点把粥倒进了他妈鼻孔里。
几口粥下肚,徐雅然总算缓过来,声音沙哑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陆子珏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妈,你被人下咒,陷入昏迷,差点死掉。”
“下咒?”徐雅然一惊,自己一生与人为善,并没有仇家,为什么会遭此暗算?
难道是……明明温暖的房间,徐雅然愣是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陆子钰精准捕捉到母亲眼神的波动,扶住她的双肩、急切地问,“妈,你知道是谁?”
徐雅然没想到儿子的观察力如此敏锐,眼神漂移,吞吞吐吐了起来。
“不,不知道。”
“妈!”陆子珏语气染上不悦,但想到自己母亲大病初愈,还是压下怒气,“你知道如果不是木观主,你现在已经死了吗?”
徐雅然看本来风流倜傥的年轻人现在眼里布满了血丝,头发杂乱,衣服皱皱巴巴。这些天,他应该过很痛苦。
徐雅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这一生和我有过节的人就只有你惠姨,但是你知道,我们早已各自婚嫁多年未见,好不容易又遇上之后她又救了我,我们已经冰释前嫌。前些天,她离婚净身出户,无处可去,我安排她在院子里的独栋小洋房住着。”
徐雅然口中的惠姨,本名何蕙。
两人都在阳城长大,因容貌出色,各有千秋,被称为阳城两朵金花。而徐雅然因学习成绩斐然,更胜一筹。这让学渣属性的何蕙十分不服,三天两头找事欺负她。遭受校园霸凌的徐雅然最后转学,这些事随着徐雅然离开阳城才结束。
陆子珏深吸一口气,凝声说,“妈,这……”
徐雅然苦笑道,“本来相安无事,但是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在后花园里看到她倒在你父亲怀里……”
陆子珏眉头紧锁,双唇紧抿。显然,母亲最后的话让他想起了昨天木清的提示。他相信父亲的为人,但作为从小在名利场长大的人,他更相信,苍蝇叮蛋可不管你有没有缝。
徐雅然还想安慰儿子,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这时,门突然开了,陆父和何蕙一前一后走进来。
陆父一进门看到妻子已经醒了,喜不自胜,三两步跨上前,挤开儿子坐到了床边,握住妻子的手,“太好了,太好了……”
被挤走的陆子珏回头,似有意似无意地掠过何蕙的脸,清清楚楚地看到何蕙震惊的表情。
那个老道士不是说这几天就会死吗?
这贱人现在为什么一点事情也没有?
何蕙强压下内心的烦躁和怒火,瞬间调整好状态,扬起笑脸迎上去,却对上了陆子珏审视的目光,内心一个咯噔。
“小珏在医院陪了这么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真的太孝顺了。既然雅然醒了,有陆先生陪着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
说完就想转身走。
看到何蕙两手空空,神情慌张,陆子珏了然。扯了扯嘴角说道,“惠姨,我刚好也要回去一趟,我送你。”
何蕙的身子僵了一下,又故作轻松地点点头。
路边的树在快速后退。
陆子珏认真开车。过了一会儿,他看似无意地谈起徐雅然的状态,眼角余光却紧紧盯着何蕙的脸,不放过她丝毫的变化。
“谢谢惠姨来看我妈,昨天医生都说我妈没救了,没想到今天竟然醒过来了。你说,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何蕙微笑,语速开始逐渐与心跳不同频,“你妈妈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她有你们这么细心的照顾,肯定会恢复的。”
“惠姨,你知道吗?”陆子珏对着后视镜里的何蕙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说,“我认识的一个道长说,我妈是被人下咒了,你知道是谁吗?”
何蕙一惊,表情有些夸张,似乎在撇清什么,“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
陆子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是谁,那道长说,下咒最后如果没有成功的话,会反噬的……”
他说完这句,还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坊间传闻之前徐雅然十几岁的时候,在阳城徐宅门口救过一个少年,后来那个少年成了富甲一方的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娶了当初救了自己的女孩。
年少时相遇相知,余生相濡以沫。
而自己呢?
何蕙咬紧牙关,咬住那即将汹涌而出的恨意。
在自家公司陷入困境的时候,被家人当作礼物一样送给别人以求得资金投入,表面上是富家千金小姐,实际上只是一个高级交际花。甚至最后,被安排嫁给一个克妻的七十岁老头子冲喜,而做第五任妻子仅仅只是为了换取资源。结果才嫁过去一个月,老头子就死了,她也被老头子的儿子赶出家门,而娘家也嫌弃她晦气不让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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