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院子,借着月光,牛大正与王二喝酒吃菜。
“王老弟,再来一杯。”
“牛大哥,真不能再喝了。”
“兄弟,你就与为兄说说,这前不久才服了杂役,怎么又要服杂役?”
“牛大哥,这我就是和你说,可不要随意乱传啊。”
“兄弟看你说的,你信不过哥哥?”
“没有,”王二停顿了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主要是闹白莲了。”
“白莲,”牛二终于知道为什么王二这么谨慎了。
说起白莲教,那真是由来已久。在本朝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几百年,可谓是历史悠悠。白莲教的信徒广泛的存在于广大的底层人民,实行家长制,而首领对于朝廷额态度不一,实际上对于朝廷来说,这是一颗定时炸弹。
因此,本朝初期,白莲教被严禁。主要原因是当时某些地区的白莲教发动武装暴动、教首称皇称帝,作为统一王朝的皇帝自然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的发生。
铲除白莲,也成为了基层政府政绩的一部分。
夜已经深了,村子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偶有的几声狗叫声在这个空旷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
靠近牛大家的一户人家,主人显然还没睡。站在院子里,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不断传出来。
“小姐姐……手机……”
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然后化为一声叹息。
夜,更加幽静了。
天亮未亮,鸡还没有打鸣,牛大已经起床。天气还不冷,但晚上依然有些微凉,单薄的被褥没有多少温暖。王二这厮睡得正熟,被褥大部分盖在他身上,好不容易抢到一些,转眼就快天亮了。
里屋妻子已经起床,估计这会儿正在厨房忙活。牛大打开屋门,走到泥土夯的紧实的院子里,深吸一口气后,双腿齐肩宽站定,抬手打了一套拳,身随拳走,脚随身走,拳风呼啸,虎虎生威。
拳法是县里教的,皂隶、弓手等半武装差役全部由县里教授武艺,不然平民百姓哪有机会练武。待早晨的凉意彻底消散,身上起了一层薄汗,牛大才收拳站定。提上木桶,打开院门,走出院子,转身就看到了一道略显瘦弱的身影提着一桶水慢慢的走向自家院门,却是隔壁李家二郎李逸。
“二郎。”
李逸闻言,放下水桶,看向牛大拱手。“牛大哥。”
牛大走过去,看着李逸,“怎起的这般早?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谢谢牛大哥这段日子的关照。”
“看你说的,都是邻里乡亲的。”看着李逸,牛大有些诧异,这李家二郎怎的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客气了?
李家不是牛家村的原住民,而是从其他地方迁徙而来的,实际上就是流民迁徙至此。从国朝初立开始,帝国人口迁徙运动一直在进行。国初因为战争的原因,人口与耕地分布不均,太祖发动了百万人口大迁徙,此后成祖也在一些地方进行了人口大迁徙。
按理说国朝已经一百多年,战乱的影响已经消失,人口迁徙应该变少,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农民运动、地方剥削成为了这一时期人口迁徙的主要原因,听闻李家就是因剥削而成为流民,辗转到了牛家湾,到李家二郎已经是第三代人了。
上个月,二郎父亲李正因病去世,二郎闻此噩耗一病不起,时而沉睡,睡梦中胡言乱语。村子里的人心善,一边忙着李正的丧事,一边去县里请了医者过来,大夫摸着脉象端坐良久之后,摇了摇头,脉象虚弱无力,时隐时现,恐不久于人世。
村里人有些哀伤,李家这怕是要绝户了。没想到,一周之后二郎醒了,只是身体虚弱的很,牛大家离李家近,经常照顾李家二郎。
至于李家大朗,村里的一些孩子见都没见过,自七八年前离家,至今杳无音讯,可能已经死在外面了。
“牛大哥,你可是要去打水?”
“哦哦,”李逸的话将牛大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二郎,过会儿来家里吃饭,你嫂子正在做,我先去打水。”
“诶!”李逸看着牛大向着村中心走去,那里是村里的饮用水井,保障全村人饮用。
待牛大走远,李逸提起木桶,用肩膀顶开院门,慢慢的走到院子里的水缸边。拿开竹盖,略显吃力的将水桶里的水倒入其中,末了,一层细汗出现在额头上。
“这具身体还是太孱弱了。”
放下水桶,从旁边拿过木瓤,在缸里舀了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痛快。
这会儿,除了额头上的汗,右手竟有些微酸。“看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说的就是此时的我了。”李逸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坐在院子的竹椅上。
院子内物件不多,虽简但洁。抬头看着头顶的文旦树,清晨的阳光正透过树叶的间隙飘落下来。不同于前世低矮的柚子树,院子里的这颗柚子树树干笔直,怕不是有十几米高。
这种树结的柚子估计不是很好吃,李逸看着树上的柚子,心里想的是能吃否、好吃否。此时他的心态与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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