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把临水小城一分为二,河东是新城区,笔直宽阔的街道,路边一排排的都是新开发的楼盘。
城西是老城区,一狭窄破败的街道,蜘蛛网一样的电线,昏黄的路灯照着电线杆上贴着密密麻麻重金求子,治疗牛皮癣的广告,一栋栋灰暗的老破小,以及被这些老旧居民楼分割出来的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小巷。
一场大雨过后,空气中带着江风吹来的腥味,地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水坑。
下了大雨,工地没法开工,刘全今天没上班,一只手拎着一个西瓜,另一只手拎着一兜啤酒往家走。
拖鞋踏在污水里,惊的垃圾堆里的一只老鼠拖着一块发霉的馒头钻进了墙角的老鼠洞。
刘全拐进狭窄的巷子,进了一个黑洞洞的门洞,沿着楼梯上了三楼,推开门,老婆正在厨房忙着做饭,他顺手关掉客厅摇头的风扇,扯着嗓子对老婆喊道:“客厅没人,也不知道关上风扇,这一天得多费好几度电。”
他老婆拿着锅铲满头大汗从厨房走出来,接过他手里的西瓜啤酒,一脸歉意:“对不起,光顾着做饭,我给忘了。”
刘全没说什么,转头推开侧卧的门,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这个房间空调开的很足,八岁的儿子躺在床上睡的正香,面色苍白无血。
刘全轻轻关上门,来到厨房,对妻子问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换心脏最少五十万,还得等合适的供体。”
刘全叹了口气:“是我没本事,苦了娃了。”
妻子叹了口气:“都是命,实在不行,咱再生一个吧。”
刘全瞬间暴怒:“你说什么,你再说这话我扇你,他是我儿子,别说五十万,就算一百万也得治。”
妻子抹着眼泪,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油烟味给呛的。
“你小声点,别吵醒了儿子,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嘛,你上个月拿了十万回来,加上所有的积蓄家里才二十多万,我有什么办法。”
刘全又宽慰道:“莫急莫急,这个月做了笔大买卖,李老板说月底给我十万,不行咱们把房子抵押了再借点,不就够了吗。”
妻子把炒好的一盘土豆丝递到他手里:“这房子能值多少钱,又不是小区房,几万块钱都没人要,不行你找李老板借点吧。”
“李老板哪有那么好说话,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货,他指望不上。”
两人继续沉默下来。
饭做好了,两人洗了把脸,重新打开客厅的风扇开始吃饭。
刘全吃着猪头肉,喝着啤酒,夫妻两人都没说话,一脸愁容。
房间里传来儿子惊恐的哭喊声,夫妻二人马上起身冲进儿子的房间。
“儿子,咋了嘛?”妻子赶忙把儿子搂在怀里。
儿子哭着道:“老鼠,一只大老鼠爬到了我床上。”
刘全柔声安慰道:“莫怕莫怕,明天我就去买耗子药。”
妻子赶忙端来了饭菜,还有儿子最爱喝的娃哈哈,搬来了小桌子放在床上,一点点喂儿子吃饭。
刘全手忙脚乱切了西瓜,把最中心的西瓜切成一块块,用盘子端过来喂儿子。
终于儿子吃完西瓜,又吃了药,再次沉沉睡去。
刘全和妻子在客厅继续沉默地吃饭,吃了饭,妻子收拾完饭桌,把剩下的西瓜拿过来。
刘全教训道:“剩下的放冰箱里,明天给儿子吃,你咋这么馋吗?”
妻子低着头把剩下的西瓜和剩饭一起放进了冰箱。
这时候刘全的电话响了,是李建强打来的。
“刘全,出事了,那个黄二狗从精神病院跑了,你小心点。”
“不是,他不是被警察抓进去了吗?”
“今天早上又从看守所跑了,警察正在搜捕,他一定会去找你,反正你小心点,没事别出门,我去省城躲几天再说。”
“我知道了,李老板,能不能…………”
刘全正想提借钱的事,那边电话已经挂断。
刘全叹了口气,冲了个澡,关上风扇,回屋闷闷睡了。
夜深人静,刘全家厨房的下水道“哗啦”一声,窜出几只大老鼠。
这些家伙后腿一蹬,“嗖嗖”地就跑到了客厅。
为首的老鼠用尖牙死死咬住一根线香,另一只老鼠叼着打火机,第三只老鼠蹲在地上,用爪子反复搓动打火机滚轮,试了好几次,才“咔哒”一声擦出火星。
叼香的老鼠赶紧把香头凑过去,火苗“腾”地一下就把香点着了,随后这老鼠就叼着还冒火星的香,朝着卧室跑去。
两只老鼠并排站在卧室门前,用前爪扒住门缝,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门推开。
它们轻手轻脚溜到床边,“啪嗒”一声把香插进床头缝隙。不一会儿,呛人的烟雾就弥漫了整个房间,刘全夫妇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昏睡过去。
这边主卧刚得手,次卧也传来动静。一只老鼠顺着床腿“蹭蹭”爬到床上,把嘴里的香稳稳插在刘全儿子的床头。
烟雾打着旋儿散开,孩子也迷迷糊糊地睡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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