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带着哭腔,“净化程序剩三十秒!”
我攥紧怀里的死亡账本,喉咙里的腥甜漫到舌尖。
老K的威胁、林夏的心脏、母亲的解剖记录,所有碎片在脑子里疯狂旋转,最后定格在王师傅手机屏幕上的温度曲线——-4℃的异常升温点,和三年前搭档牺牲那晚,码头仓库监控里的火势峰值,分秒不差。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时,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警报。
原来从一开始,我们都在别人的局里。
而我要找的答案,从来不在拼图的下一块——
它在我胸口,跳了三年。
冷库的警报声像根钢针扎进耳膜,我怀里的账本边角硌得肋骨生疼。
王师傅捡公章的手还在抖,指节白得像冻硬的虾壳,李建国的公文包敞着口,那张照片上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正从冰雾里盯着我——她左眉骨的小痣,和林疏桐十六岁证件照上的位置分毫不差。
“他们说会杀我女儿……”王师傅带着哭腔的声音被警报声撕成了碎片,他刚摸到公章边缘,林疏桐突然扑了过去。
她白大褂袖口的分样筛闪着冷光,“咔”地一声卡进了公章锁芯:“但你公章上的‘协’字笔迹——”她的角膜模拟器蓝光暴闪,“和老K服务器登录IP的字符变形率,吻合度97.3%!”
我后颈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三年前在码头仓库,搭档也是这样举着痕检灯,说老K的电子签名总是在“协”字最后一钩多绕半圈。
原来这半圈不是习惯,而是密码。
“轰——”
张队办公室方向传来一声闷响,与此同时,林疏桐的手机亮起了红色弹窗:“火化炉温度突破临界点!”我拽着她往门外冲,余光瞥见李建国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裤袋里露出半截钥匙链,和父亲解剖室抽屉的锁芯纹路一模一样。
“是销毁程序!”林疏桐的指甲掐进了我手背,“老K要烧掉所有能指证他的解剖记录!”
我猛地刹住了脚。
冷链车的电源线垂在脚边,橡胶外皮结着薄冰,手指碰上去时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三年前搭档被烧的档案袋,灰烬里残留的也是这种低温阻燃材质。
“他们用‘死亡时间差’偷的不是器官——”我攥紧电源线,金属插头在掌心压出了红印,“是法律的漏洞!”
“咔”的一声脆响从脚边炸开。
王师傅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了李建国的备用公章,锁芯里渗出暗褐色液体,混着冰碴滴在地上:“陈护士说……说温度到-4℃就按按钮……”
陈护士的手机震动声突然炸响。
我看见她缩在冷库门口,屏幕上亮着“温度即将引发爆炸”的警告,指尖在发送键上颤抖着——她腕间的银镯子,和上个月在老K暗网账号里出现的“器官交易确认信物”,是同一款式。
林疏桐突然拽住我的后领。
她的角膜模拟器映着冷链车底盘,反光里浮起淡蓝色结晶:“看!”她扯下手套按在结晶上,“冷藏液和血液反应生成的草酸钙,结晶方向和老K中转站的经纬度坐标——”
“完全重合!”我脱口而出。
三年前搭档心脏移植手术同意书上的签名,右下角的草酸盐污渍,形状和此刻底盘的结晶轨迹,就像同一块拼图的正反两面。
警报声陡然升高。
我抓着账本冲向门口,林疏桐抄起王师傅脚边的公章塞进背包。
李建国突然扑了过来,公文包“哗啦”一声砸在地上,照片、钥匙、褪色的工资条散落了一地——最上面那张工资条,发放单位是“临州市法医协会”,日期是1998年7月15日——我母亲遇害的第二天。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带着破音,“净化程序还剩十秒!”
我转身的刹那,瞥见冷链车仪表盘上的静电吸附板。
它原本吸附着王师傅的温度记录仪碎片,此刻却在微微震颤,金属表面泛起细密的磁感波纹——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往板上贴。
门在身后关上时,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警报声。
林疏桐的手按在我左胸,那里的心跳快得离谱,就像要挣破肋骨。
老K说这是他的筹码,但此刻我突然明白——
这颗跳动了三年的心脏,根本不是筹码。
它是钥匙。
静电吸附板在黑暗中轻轻颤动,金属表面的磁感波纹逐渐清晰,隐约映出张队办公室空调滤网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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