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和苏临川赶到平县,已经错过了最后一班车,只能在平县找了个招待所住下。
苏念卿想着上一世,苏临川在张家的日子,以及这一世看到苏临川的样子,怎么都气不过,决定将哥嫂给的钱给拿回来,凭什么便宜了这一家人。
苏念卿将苏临川哄睡着,看着男孩睡得极其不安稳,点了一小根安神香,才轻轻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从招待所二楼窗户爬了下去,贴着墙根和阴影走,距离平县县城远了,从空间拿出自行车,朝着下河村而去。
午夜时分,村里静悄悄的,苏念卿还是担心,所以进了村子就收了自行车,绕着竹林走。
张家的青砖瓦房静悄悄的,为了以防万一,苏念卿用50积分兑换了一些迷药,透过门缝吹了进去。
然后,苏念卿从空间兑换了一把万能钥匙,几下就打开了张老头张老太的房间,翻出床底的樟木箱,“咔嗒”一声,拿出最底层的红布包里,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厚厚的钱,旁边有一张汇款单,汇款人是哥哥苏和煦的名字,还有零散的布票、粮票、工业券,用蓝线扎成小捆。
红布包旁边有个铁盒,打开竟是对金耳环和一只龙凤金镯,这不是嫂子结婚的时候母亲买给嫂子的。
里屋传来张老头的鼾声,苏念卿吓了一跳,赶紧将钱票,铁盒子都收入空间,将箱子恢复原状。
她又摸进东厢房,那是临川舅舅舅妈的房间。
在五斗橱最深处摸到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一叠钱票,一共是一百二十八块现金,还在衣柜的底部摸到一个饼干盒,里面有一个绿色翡翠镯子和一条金链子,这一看就知道是苏家的东西,当然收走,不然便宜这一家子白眼狼。
然后清除掉痕迹,快速地离开。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听到临川睡梦中呓语:“爸妈......姑姑......”眼泪还扑簌簌地滚落。
苏念卿轻轻拍了拍他,这孩子这段时间是受了多少苦,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水,也挨着他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时,一摸床边是空的,吓得苏念卿一个激灵,快速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去寻人。
打开门,就看到临川抱着一盆水和一个搪瓷缸走了过来,“姑姑,我去楼下找前台阿姨借了一个盆,你先洗洗脸。”
看到孩子亮晶晶的眼睛,苏念卿最终不忍责怪,接过脸盆,洗了一把脸,“临川,收拾一下,我们去吃东西,然后回家。”
两人迅速收拾了一下,退了房,去国营饭店吃早饭。
进了国营饭店,苏临川显得很是局促。
“怎么了,临川,”看着苏临川眼里的迷茫,苏念卿摸了摸他的脑袋,“是不知道想要吃什么吗?”
“姑姑,我觉得太贵了。”
“放心,姑姑有钱的,你不要担心这些,选你喜欢吃的就行。”
苏念卿看着临川攥着衣角的手,心底泛起钝痛,她直接对服务员说道:“同志,来两个肉包,一份白菜猪肉饺子,再来碗馄饨,要大碗的。”
“姑姑!”临川急得直拽她袖子,“我、我只要个馒头就行……”
“听姑姑的。”苏念卿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他显瘦的锁骨,“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吃点有油水的。”
她转头对服务员笑道,“再来两碗豆浆,多放糖。”
服务员接过钱票,忍不住多瞅了两眼,这年头带孩子下馆子还点这么多的,要么是城里干部,要么是刚拿了粮票的乡下人。
临川盯着邻桌大爷碗里的油条,喉结滚动,却死死抿着嘴没说话。
肉包端上来时,油香混着面香钻进鼻腔。
苏念卿掰下半个包子,蘸了蘸醋碟,塞进临川手里:“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小家伙咬了口,腮帮立刻鼓起来,眼睛亮得像点了灯,却在吞咽时突然呛到,他太久没吃过这么油润的东西了。
“慢点儿!”苏念卿忙递过豆浆,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悄悄又点了盘酱牛肉。
临川吃到第三块时,忽然停住筷子,把剩下的半块包子推过来:“姑姑,你吃。”
“姑姑不爱吃肉包,就爱吃饺子,你好好吃,不够,姑姑再点。”苏念卿夹起饺子蘸辣油,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姑姑的饺子里有虾仁呢!要不要尝尝。”
临川将信将疑地咬了口饺子,鲜美的汤汁烫得他直吸气,却还是眯着眼笑了:“姑姑,这个饺子里有肉!”
苏念卿看着他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得咕咚响,忽然想起早半年前,苏家那时候还没抄家,不说每天能吃到肉包子,那一个月也是能吃好几回的。
此刻她摸了摸临川的头,指尖掠过他参差不齐的发梢:“以后每天都带你来吃,直到你吃腻为止。”
“不用每天……”临川舔了舔嘴角的油星,“一个月一次就行!等我长大了,赚钱请姑姑吃更好的!”
苏念卿眼眶一热,从兜里摸出颗奶糖塞给他,“好,那姑姑就等着临川请姑姑吃好吃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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