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看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俊脸,更不敢看周围那些或同情、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我猛地低下头,像一只被猎人逼到绝境、只想逃离的兔子,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后台。身后,那扇隔绝了喧嚣与冰冷目光的门关上,仿佛也关上了我刚刚在这后台建立起来的所有温暖和归属感。
我一路狂奔,直到跑到远离广德楼后巷的一个僻静角落,才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寒意和屈辱。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模糊了眼前昏黄的路灯光。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不小心碰到了张云雷的大褂?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无法理解的原因?
那个冰冷的“滚”字,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比当初那句“手脏”更伤人百倍。
接下来的日子,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我依旧要去送餐。但每次踏进后台,都像踏入一片雷区。栾云平周身的气压低到了冰点。他不再看我,不再跟我说话,甚至当我放下饭盒时,他会立刻、极其明显地侧过身,或者拿起东西遮挡,仿佛我是什么携带致命病菌的脏东西,连靠近都让他难以忍受。
那种刻意的、冰冷的无视,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窒息和痛苦。
后台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极其诡异。烧饼不敢再大声开玩笑了,只是偶尔会偷偷递给我一个带着歉疚和无奈的眼神。孟鹤堂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周九良的目光则更多了几分深沉的探究。
只有张云雷,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他依旧会温和地跟我打招呼,托我办事,甚至当着栾云平的面,故意夸我大褂熨得好。每一次,都像是在栾云平紧绷的神经上又添了一把火,让后台那无形的低气压更加沉重一分。
我成了这场无声战争中最尴尬的炮灰。巨大的委屈和不解压得我喘不过气,那个“滚”字带来的伤害,让我对那个角落充满了恐惧和抗拒。我开始下意识地躲着他走。送饭时,放下就跑,一眼都不敢往他那边看。整理张云雷的大褂也尽量挑他不在后台的时候,或者躲到最偏僻的角落。
这种刻意的躲避,似乎更加激怒了他。
这天下午,我抱着一叠刚熨烫好、散发着热气和淡淡浆洗味道的大褂,像做贼一样,踮着脚尖溜进后台,想趁栾云平还没到,赶紧把张云雷的大褂挂回他的专属衣架。
后台人不多,只有几个学徒在整理道具。我暗自松了口气,快步走向张云雷的衣架区。
刚把月白色的大褂小心翼翼地挂上去,正准备调整一下衣领的角度——
“躲我?”
一个冰冷低沉、如同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身后极近的距离响起!
那声音里压抑的怒火和某种被背叛般的阴鸷,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我猛地转身,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栾云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身后,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消毒水味的冷冽气息。他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那双镜片后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酝酿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他一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只能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咚”地一声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俯下身,俊朗的面孔逼近,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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