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王大爷抱着药箱,端着一盆温水和干净的毛巾小跑着过来了。
“小余,药!水!毛巾!” 王大爷把东西一股脑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担忧地看着栾云平,“栾副总这烧得不轻啊!”
“谢谢王大爷。” 我接过东西,再次看向栾云平。他的沉默和强忍不适的姿态,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得罪了,栾老师。” 我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但异常坚定地扶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他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传来惊人的热度。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似乎想挣脱,但最终只是象征性地挣了一下,便任由我用力将他从椅子上搀扶起来。他的身体很沉,脚步虚浮,大半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我身上。那股滚烫的温度和属于他特有的、混合着淡淡消毒水味(大概是后台常用)和汗味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我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支撑着他高大却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地挪向后台角落里那个小小的、堆放杂物兼临时休息的小隔间。那里有一张旧沙发。
短短几步路,走得异常艰辛。他沉重的呼吸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我颈侧,每一次咳嗽都让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也让我跟着踉跄。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感受到他此刻的虚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或许只是错觉。
终于把他扶到沙发边。他几乎是脱力般地跌坐下去,整个人陷进旧沙发里,闭着眼睛,胸口急促地起伏,脸色潮红得厉害,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显出从未有过的狼狈。
我顾不上喘气,立刻拧了温热的毛巾,叠好,小心翼翼地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冰凉的刺激让他不适地蹙紧了眉头,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王大爷,麻烦您倒杯温水来。” 我一边吩咐,一边快速翻找药箱。找到了电子体温计和布洛芬退烧药。
“38度9!” 看着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我的心又往下沉了沉。这温度,难怪他这么难受。
我把药片和温水递到他唇边:“栾老师,把退烧药吃了。”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神涣散而抗拒,嘴唇紧闭着,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吃了药才能退烧。” 我的语气放软了一些,带着点哄劝的意味,但手上的动作没停,固执地把药片和水杯又往前送了送,“您也不想耽误明天的工作,对吧?”
或许是“耽误工作”这句话触动了他,也或许是他真的被高烧折磨得没了力气再反抗。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极其不情愿地微微张开嘴。
我赶紧把药片放进他嘴里,又把水杯凑近。他闭着眼睛,就着我的手,小口小口地吞咽着温水,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几滴水顺着他干裂的嘴角流下,我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替他拭去。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那双因为高烧而有些迷蒙的眼睛,带着一丝惊愕和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直直地看向我。
那眼神不再冰冷,不再审视,不再充满防备。那里面是烧得有些糊涂的茫然,是被人照顾时猝不及防的脆弱,是某种被打碎坚硬外壳后流露出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怔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狭小的休息室里,只有他粗重滚烫的呼吸声,和我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退烧药和他身上那股独特气息混合的味道,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的张力。
我的指尖还停留在他唇边,那一点温热的湿意仿佛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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